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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侍從口中得知,若要過去,唯有高長恭的命令。若用非君子很女子的手段衝過去,身為男子的侍從們也奈我不得。但此時就算我衝了過去,那也只有插上翅膀,才能如願。不知是誰已經將木橋從中一分為二。

如此這座木橋僅是一座殘橋,三丈的長度懸空,日光折射在水面,粼粼發光。徒有橋的形狀,沒有橋的作用,起不到作用的橋,其實並不能稱作是橋。

我瞅了瞅淺薄的冰層,看到涓涓水流中湧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氣泡。這樣的冰恐怕只托起十餘隻飛鳥都有難度,何況是個大活人?於是我十分明智地放棄踏冰而過的想法。

蓮洛立在一邊,眉頭皺著看向那座被摧毀的橋,嘆了口氣:“當初建橋的時,可花了不少心思,這便是毀了……”她走來詢問,“姑娘是來看姝苑的,現在也已看了,不若這便回去吧,天氣冷。”

我用手指指著與腳下土地隔開的院落:“那裡面住著誰?”

“這……橋已經毀了,裡面……自然無人,姑娘緣何如此想呢?”

我牽著她的袖子,深沉且認真的看著她:“那麼……蓮洛,你不說,可我想你一定知道,你告訴姝苑曾經住過誰,或者將來要住著誰呢?”

蓮洛為難的動了動唇角,最終也沒告訴我想知道的答案:“這是樁秘事,殿下吩咐對人隻字莫提,姑娘就別為難蓮洛了。”

執著一事沒有錯,山窮水盡求而無門時,也只有骨子裡的執著支撐人賭上一賭、拼上一拼。信念可以說是來自心底的執著,若是這份不滅的信念始終與人同在,那世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被稱作是困難的了。

我雖然執著不甚懂事又任性,卻知道做人不能不講理,此時若是撒潑打諢,一哭二鬧三上吊委實太丟人,我也不能因此害了蓮洛。遠遠眺望那座孤島,我嘆了口氣,橋毀了,但誰說沒有修補的方法呢。

可這是高長恭的底線,不許任何人碰觸就一定不會讓人碰觸。我知道我不該去觸碰,卻抑制不了心裡萌發的越來越酸澀的情緒。想到西漢武帝金屋藏嬌的故事,忽然有種莫名的衝動,若那裡面住的真是一個姑娘,我就……好吧,其實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只是一個女子,此時的我還不知道什麼是嫉妒,甚至為什麼要去嫉妒,因為碰上與他有關的事情,我總是那樣迷糊,亦或缺心眼。

我深深的吸著氣,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的恍若一個溫婉賢惠的姑娘:“蓮洛,我想出去轉轉,姝苑去不得,我總可以出去吧……”

事實上我與溫婉賢惠註定沾不上邊!也學不來如弱柳扶風般紅著眼睛,梨花帶雨的哭上一哭……想想自己扭著絲絹哭哭啼啼的樣子,我立刻打了寒噤——娘嘞,嚇死個人喲!

橋毀了,無論如何我也無法過去,別人口中又探不得事實,那也只有等到他回來了。那麼在等到他回來之前,我總該要找些事情做,不然若隨便放任自己胡思亂想,那極有可能出事。

祖母曾說過,女子的心中住著魔鬼。

何止是女子,其實人的心本就存在善和惡兩種極端。人與人的本質實際上是相同的,不過,很多看起來非常善良的人一部分是懂的剋制惡源的高手,一部分是根本在用善良偽裝自己。而我不屬於任何一類人,我更傾向於讓自己忙碌起來,如此既沒有時間偽裝惡源,也沒有時間故意善良。

說起來我應該是一個善惡交半的人,俗稱——“常人”。

蓮洛顯然沒料到我將話題轉得這麼快,怔愣過後開始猶豫:“天氣冷,姑娘的病還未痊癒……”

“……這都是哪輩子的事了!”蓮洛不只是個好姑娘,還是個忠心耿耿的姑娘,可這樣實在的姑娘將來嫁人了鐵定是要被夫家或是夫家的妾什麼的欺負啊。我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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