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卻久久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像是難以啟齒,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去照顧孩子
“是啊,長風應該沒跟你說起過,我是從秋月樓出來的姑娘吧。”我趁機說著,連給端木華巖一絲一毫的將信將疑的機會都抹殺了。
我深知自己的話對他意味著什麼。
但是,我現在顧得了他就顧不得牛長風了。
想是我剛才說的那麼坦然,讓牛長風覺得我不知廉恥,不禁感到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看我。
不願相信我會說出那種話似的。
可是我就是說了。
而且還當著當今皇上的面?不知道他是否會覺得我是在故意給他難堪,讓皇上有機會看扁他…
但我是不得已。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們兩個人,我只能顧慮一人。
端木華巖聞言,臉色微變,看看牛長風,又看看我,同樣感到不可置信,此時忙著轉開話題,
“先別說這個了吧,都吃飯吧。”
我瞥了眼牛長風,見他此時臉都綠了,不由感到幾分不安,但是我這麼做全都是逼不得已。
饒是他此刻恨恨的望著我,我也不搭理他,視而不見。
畢竟我的身份是經不起查的。
對於端木華巖來說,我是青樓女子的身份根本不值得去查,所以唯有這樣,我才能在將軍府待得安心。
屆時,我低垂著頭,看著桌上的菜餚一言不發,而身後漸漸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待得腳步聲停下,我方才抬頭去看,見是麻嬸和碧荷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你去照顧孩子吧!”
牛長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宛如命令般擲地有聲,我聽了,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這樣莫不是嫌我丟他面子了,急著趕我走?
畢竟剛才我沒在的時候,他跟端木華巖提起我時,是很高興和開心的,現在因為我的一句話,沉著一張臉,似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去啊!”
可能是看我久久也坐著不動,他不耐煩地催促著,看我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氣勢逼人。
陪酒賣笑的女人
“我還想多陪陪你們。”
我努力的在嘴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此說著,可能這在牛長風眼裡可以說是厚顏無恥了吧。
“這裡不是青樓,本將不要你作陪!”
牛長風狠狠地呵斥,臉色鐵青,我聽了只覺心中一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想哪裡去了?
居然把我說成是青樓裡賣笑陪酒的女人…我有那麼低賤,不懂得自重麼?
就算急著打發我走,也不要這樣來玷汙我吧!
牛長風,你太過分了。
“這個女人…”
牛長風憤憤然說著,可我已經不想繼續待下去了,也不想再聽什麼了,加快腳步離開。
“你不該這樣說她的!”端木華巖語氣沉重。
“可她自己不自重。”
走到門口,牛長風憤憤然的話語猶自響在耳畔,而端木華巖勸慰的聲音聽來那般柔和悅耳。
可惜…
可惜我都不會在擁有了。
人活著,對於很多事情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我自認,我拿得起放不下,但是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既然想要重活,就必須懂得遺忘。
只是,我忘不了牛長風說那話時,臉上的冰冷表情,那足夠凍結人心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如燕姑娘…”
我剛要走過走廊轉角,隨後而來的麻嬸叫住了我,她四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