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度依舊如此的可怕。但更可怕的不是白天,而是等到太陽落下之後突然間的降溫。雖然寧月三人都已經寒暑不侵,可是駱駝卻受不了啊。一旦駱駝被凍死,那拉車的只能是寧月了。
太陽越來越西斜,寧月猛然間再一次一拉韁繩。拉車的駱駝再一次停下了步伐。但是,寧月悲劇的發現,特麼又回到原點了。自己之前做下的標記就在眼前似乎在嘲笑這寧月的徒勞。
一種名為心灰意冷的喪氣在寧月的心底流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頭癱倒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夫君,還是走不出去麼?”馬車之中,千暮雪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暮雪,你別擔心,夫君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寧月故作輕鬆的安慰道,但心底卻已經越來越煩躁了。雖然前世記得教過在荒漠之中辨識方向的法門。但是……這些記憶都已經太過久遠,寧月早已經忘得乾淨了。
而且,這一次的迷路和方向沒有關係,哪怕一直朝著太陽走,但依舊回到了原點。彷彿是一個不斷回檔的時間輪。
正在愁眉緊鎖的時候,身邊的不老神仙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望著太陽下山的方向露出了一聲驚疑。寧月頓時大喜,連忙轉過頭,“師傅,你老人家終於認識路了?”
“不是,我想說沙暴要來了!”不老神仙望著西方漫不經心的回道。
“啥?沙暴?”寧月瞪大了眼睛,一口冷氣提到嗓門口頓時有種想要嚥氣的衝動,“完了,我們完了……沙暴一來,我們都無路可逃啊。”
“逃?逃什麼?小小沙暴,不足掛齒!”不老神仙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悠閒的說道,“渴了,拿一罈酒來給為師解解渴。”
“你就是因為喝了西風烈才睡著的,現在搞得我們都被困死在這裡了,你還要喝酒?這裡有水,你還是……”話還沒說完,寧月就閉嘴了。因為此刻的不老神仙手中正捧著一罈西風烈。
“你喝吧,喝醉了等沙暴來了把你吹回九州才好。”寧月有些不快的碎碎念說道。
“哎呀徒弟,別這麼一肚子怨氣嘛,今朝有酒今朝醉,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找不到雷部,但我們回九州還是沒有問題的不是麼?我記得雷部應該就是在這個方圓三百里之內,雖然找不是標記,但應該不會差。”
“師傅,你其實可以將範圍說的再大一點的,我不介意的。三百里……都半個江州了!算了,現在怎麼辦?沙暴要來了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躲一躲?”
“躲?這裡漫無天際的都是黃沙,往哪裡躲都是一樣的。就停在這裡吧,等沙暴過去了再出發。”不老神仙似乎很有經驗的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道。
寧月看過九州夜空的星斗,非常繁茂。也看過草原上的星空,比中原九州的更加明亮璀璨。但是,草原上的星空和荒漠上的星空比起來,卻是差了很多。此刻的寧月樓著千暮雪一起看著天上的星辰,甚至有很多星辰,是寧月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這一幕很溫馨,也很感人。但似乎深深的刺激到了不老神仙。不老神仙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喝著酒吃著肉,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一開始寧月心底還有點過意不去,但轉念一想師傅他做了單身狗已經一百年了,應該不介意被撒狗糧,所以也就不管了。倒是這個傲嬌的老頭子在一邊哼哼唧唧似乎很不痛快似的。
“師傅啊,你心底有什麼話就直說,弟子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寧月默默的回頭,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這一回頭,卻著實將寧月嚇了一大跳。不老神仙竟然也是仰望著天空,兩行眼淚沿著眼角緩緩的滑落。
“師傅,你咋哭了?”
“沒有!”不老神仙傲嬌的癟了癟嘴,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