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去廚房給他做檸檬蜂蜜水,回來時發現葉錫尚在鋪床。今天白天她把兩人的床單被套都洗了,還沒來得急換新的。
她把水杯塞給他,把他扶到沙發上。“我來我來,你把蜂蜜水喝了,解酒的。”
葉錫尚坐在那裡一口一口的把蜂蜜水喝光,視線一直落在她忙碌的小身影上,黑眸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她長髮隨意束在腦後,用一隻鉛筆代替髮簪。
他對此並不陌生,因為身為插畫師的葉小安經常會這麼做,但葉小安不會給他鋪床做飯,她做的飯自己都覺得難以下嚥,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
顧淮南廚藝相當不錯,他幾乎每次下班回來家裡都有熱飯熱菜。她精明,不用他像擔心葉小安一樣被人算計矇騙。她有時很吵,但他不覺得煩。她會做家務,兩人“同居”後,幾乎不用他來插手這些瑣事。
葉錫尚想起和薛辰喝酒時他的話——飯在鍋裡,女人在床上,這就是賽神仙的生活。對他來說,飯確實在鍋裡,女人也床上,但不是他的床,而是她自己的床。
葉錫尚把空杯子放下,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男人就是男人,這種最基本的佔有慾毫無道理可言。從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或許是身世的緣故,他認為對自己來說親情比什麼都重要,也比什麼都要堅固牢靠,而那最變幻莫測的才應該是愛情。愛人可以離開,但是親人不會。
就像倘若沒有葉錦然,他和葉小安才應該是無家可歸的那個,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誰。是葉錦然給了他們自己的姓氏,並在他們失去了母親後,把自己全部的愛與溫暖悉數給予他們兄妹二人,至今不肯再婚。
可此刻跪在那裡為他鋪床的這個女人,讓葉錫尚心裡莫名的想要得到些什麼,這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並且是從那晚在餘金金那裡見到陳南承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葉錫尚並未感覺太過突然,反而還有一種被別人搶了東西的錯覺。他想搞清楚自己的感覺,所以當時他才剋制住了沒有一拳向陳南承揮過去。
這遲遲沒發洩出的情緒今晚統統招呼到薛辰身上,這是薛辰最夠意思的一回,自願給他一個突破口。不過他沒厚道到底,倆人明明是在朋友的拳擊俱樂部過的招,反倒在女人面前潑他髒水。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受這張床的,這麼硬,石頭一樣,怎麼睡人?”顧淮南跪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膝蓋疼。“哪天換了吧?”
話還沒說完,葉錫尚就上了床噗通一聲躺下去。顧淮南忙推他,“別這樣睡啊,我都給你鋪好了,快起來。”
任她怎麼推,葉錫尚都不動,眼睛閉著就像睡著了。“我不管你了。”顧淮南沒辦法,把毛巾被給他蓋上。準備下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拽她的裙子,低頭一看,裙子的一角竟被他壓在身下。
“喂,你壓著我裙子了。”她拽了拽,沒拽出來,不敢再用力,裙子料子很薄怕拽壞,不禁後悔今天為什麼要穿他給自己買的那條長裙?
葉錫尚呼吸均勻的睡著,紋絲不動。他躺著,她坐著,可總不能這樣坐一宿吧?顧淮南咬著嘴唇,難道……脫下來?萬一他忽然醒了豈不是全被他看去了?
她眼珠轉了轉,抽出髮髻上的鉛筆把長髮放下來,捏著一綹頭髮用髮尾掃著他的臉。
沒反應?
那脖子。
葉錫尚微微動了一下,顧淮南竊笑,繼續騷擾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人刻板連癢癢肉都遲鈍,顧淮南玩的都瞌睡了才把裙子解救出半邊,她耐心全沒了,狠狠捶了他一下。
“葉錫尚!”
這一下可不得了,葉錫尚唰的睜開眼睛,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同時翻身壓到她身上,輕易制住她。
顧淮南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擰斷了,眼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