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誦朝姜尚行了一禮,頗有些自豪的意思。
“誦兒,這大唐國,攻不得……”姜尚想到外甥打舅舅的事,極其不悅地說道。
“為何攻不得?”這句話不僅僅是姬誦問的,便是連邊上的邑姜、姬旦和姬奭三人,也是一副頗為不解的樣子朝姜尚望了過來。
“我師兄說……”姜尚想著自己和師兄書信裡得到的那些資訊,打算好好說道說道這些年輕人。
“外公,你緣何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聽我父親言,你的師兄確實是一個連他都非常敬佩的一個人,所以我也跟著亦很是敬重。但這麼多年,每每一說起這大唐國,你總是拿你的師兄說,你的師兄說這樣的藉口來替那大唐國遮掩一二,是不是有些不妥?”姬誦初生牛犢不怕虎,心中想著什麼,嘴上便說了什麼。要知道,其實這些話,邊上的邑姜、姬旦姬奭三人其實也早就想對姜尚說。現在姬誦如此懟自己的外公,邊上三人竟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我……”姜尚被自己的外孫懟得有些難以為繼,又朝邊上的三個成人看了過去。看到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姜尚的心力一瞬散了,眼前一黑,跌倒在側。
當姜尚再次醒來的時候,藉著榻邊矮几上微弱的燭光,姜尚努力了半天,終於辨清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臥房。熟悉的擺設和熟悉的氣味,讓姜尚短時間內忘記了自己剛才睡夢中的那些憂慮。
但隨著心智逐漸恢復,姜尚心中的憂慮漸漸地又湧了上來。
“吱呀……”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邑姜端著一個木托盤從門外走進來。
姜尚感覺有人走了進來,努力地朝門口張望著,打算看看是誰此刻還關心著自己。只是,老眼昏花,人都快走近了還是看不清楚。
“父親!”邑姜將托盤放在矮几之上,上前看了看望著自己正在發呆的姜尚,開口喚了聲。
“是女兒啊。女兒,你今年可有十八……”姜尚聽女兒喚著自己,一瞬間好像看到了自己女兒年少時的模樣。那個模樣,自己一生都忘不掉的。
“噗嗤……”邑姜聽姜尚如此說,先是一愣,繼而笑出聲來:“父親,女兒現年四十有五,早就過了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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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有五,四十有五……那為父豈不是已經六十有九了?”姜尚聽了女兒的回答,從一瞬間的恍惚裡清醒了過來。
“是啊。父親二十三歲那年生的女兒,如此算來,父親馬上要七十了。等明年父親七十大壽之時,我定讓侯爺給父親做一個隆重的壽禮,以示慶賀。”邑姜上前給姜尚的後背放了一個靠枕,示意姜尚靠穩了。起身端過托盤裡的陶碗,吹了吹碗中的粟米粥,開始像喂小孩子一般的喂姜尚用飯。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止轉動……”
姜尚真的如同一個聽話的小孩一般,很是配合地吞服著邑姜喂到嘴邊的粟米粥,一邊吃著飯一邊咀嚼著以往和自己的師兄懼留孫的書信來往中,師兄寫的那些姜林所說的句子。
“大唐國的這架大車,現在已經行駛起來了。姜林那小子,只不過是帶著大唐國的一眾人給這車不斷地加力,讓車行駛得更快一些。這架高速行駛的大車,現在即便姜林這小子想讓這大車停下來、慢下來,都沒這個能力了。因為大唐國民眾從大唐國這十年的發展裡得到的好處太多、太多了,沒人願意在現在放慢速度。”
“落後就要被捱揍的道理世人都懂,但從來沒人願意坦率地承認自己的別人落後。亦無人願意主動承認自己的思想、走到道路、做的選擇與他人,與他國相比,是錯的,是偏的。這一點都不願意承認,還怎麼追求進步?這話不是我說的,這話是那個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