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疑惑的看著耶律嬡晗,她起身一把將印尤裳從椅子上拽起來,眼眸裡滿是血絲。
“你騙我!你哪裡用給的禾雀花膏了?你若是用了,為何會懷孕?”被耶律嬡晗握著的手一陣生疼。
“噝……”印尤裳咬咬牙,她早知道孕婦走路的姿勢就不對,自己已經努力擺正步子,竟然還是被她發現了!
“你,你在禾雀花膏裡放了避免懷孕的藥?”印尤裳不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耶律嬡晗一步步走下的棋,不都是為了讓印尤裳服下避孕的藥物,以免懷上劉承訓的孩子,耶律嬡晗卻不曾料到印尤裳有兩瓶禾雀花膏。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殺劉知遠,要毀掉後漢王朝,可你如今懷孕,你陷入和我一樣的命運,你還如何親手殺掉你承訓哥哥的親生父親?”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在無人的屋內迴盪,
印尤裳不覺潸然淚下,她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了,她真的愛劉承訓!
耶律嬡晗望著她,不覺也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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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寒料峭,印尤裳不知道信是否已經送到邊塞,她想著或許應該快到邊塞了吧,這一路跋山涉水,艱難險阻,卻不見他半紙書信,不知他可安好,印尤裳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尤裳,別站在窗前,小心風寒……”耶律嬡晗從身後為印尤裳披上厚實的披風,這幾日她幾乎每日都來太子府和印尤裳作伴。
下雪了,窗外小雪飄起,這三月桃花開得正豔卻逢小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桃花雪吧,桃花雪預示來年風調雨順,印尤裳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心神不寧。
印尤裳輕靠在耶律嬡晗的肩膀上,有些疲倦,“你說他半年內能回來嗎?”
耶律嬡晗明顯感覺印尤上的肩膀一顫。
畢竟劉承訓只帶了幾千人馬,但又想到他身為後漢“戰神”,契丹人又豈是他敵手。
“尤裳,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太子此去恐怕……”
印尤裳睜大眼睛,喘著粗氣,不敢相信地盯著耶律嬡晗的大眼睛,靜靜等待她下面的話語。
印尤裳等著耶律嬡晗說下面的話卻又不敢聽下去。
“夫人!”門外一聲打破了印尤裳和耶律嬡晗的對話,印尤裳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裡,什麼樣的事情居然緊急到不顧侍衛直接衝到自己面前來。
印尤裳搖搖晃晃地邁出去,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卻一個不留神,手腕碰到桌角處,鐲子咣噹一聲落地,耀眼的瑪瑙晃動著詭異的光芒,就在此刻門外侍衛的話,印尤裳卻聽得清楚,“太子在從邊塞回來的路上遭遇埋伏,救兵未來得及救下,已經全軍覆沒,屍首……”
頓時天昏地暗,印尤裳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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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哭天搶地之聲震耳欲聾,印尤裳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半年!我保證半年內我一定回來!”
“好,我和孩子等你!”
“尤裳,你?”印尤裳努力從耶律嬡晗溫熱的手中汲取溫度,這一切的幻覺讓印尤裳異常疲憊。
“這是怎麼了,為何全府上下都哭天搶地,難道承訓哥哥他真的……”印尤裳不敢相信的抓住耶律嬡晗的手。
他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自己和孩子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為什麼?”印尤裳嘶聲力竭的吶喊著,她哭著捶著耶律嬡晗的肩膀。
印尤裳抽泣著喘不上氣,眼前一片漆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承訓哥哥!
承訓哥哥!
承訓哥哥!
“尤裳,你還好嗎?”
印尤裳安靜的靠在床上,這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承訓哥哥再也回不來了!
春天即將到來,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