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回合由史春吉發球。麥瑞克潰不成軍,招架無術。
“五比三。”
“奈維爾佔優勢。”拉提莫說。
然後年輕的小夥子振作起精神,開始打得小心翼翼。他改變了球速。
“他有腦筋,”泰德說,“而且他的步伐是一流的。好戲上場了。”
年輕的小夥子逐漸扳成平手,五比五。然後七比七三度平手。最後麥瑞克以九比七贏得這場比賽。
奈維爾走向中央隔網,露齒一笑,惋惜地搖搖頭,跟對方握握手。
“年輕到底還是比較行,”泰德·拉提莫說,“十九歲對三十三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奈維爾老是拿不到冠軍的原因,他太輸得起了。”
“胡說八道。”
“不是胡說。該死的奈維爾一直是個完美的好運動員。我從沒見過他因輸掉比賽而發脾氣。”
“當然不會,”凱伊說,“沒有人會這樣。”
“噢,不,他們會!大家都見過。一些網球明星厚顏無恥——而且佔人便宜。但是老奈維爾——他總是不計成敗,一笑置之,讓技高一籌的人贏。老天,我真痛恨這種紳士教育培養出來的精神!我沒上那種貴族學校可真是謝天謝地。”
凱伊轉頭看他。
“這可有點不懷好意吧?”
“不錯!”
“我希望你不喜歡奈維爾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
“為什麼我該喜歡他?他搶走了我的女孩。”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
“我可不是你的女孩。環境不許可。”
“的確。沒錢惹人嫌,我總不能巴望你做我的糟糠妻。”
“閉嘴。我是愛上奈維爾才嫁給了他——”
“而且他是個好得不得了的傢伙——我們大家都這麼說!”
“你是想故意惹我生氣?”
她轉過頭面對著他問這個問題。他微笑了起來——稍後她也嫣然回笑。
“夏天過得怎麼樣,凱伊?”
“還好。遊艇上的假期蠻愉快的。我有點厭倦這些球賽。”
“還有多久的比賽?一個月?”
“嗯。然後九月份我們得到‘鷗岬’去兩個星期。”
“我會住到東頭灣旅館去,”泰德說,“我已經訂了房間。”
“那將很好玩!”凱伊說,“奈維爾和我、奈維爾的前妻,還有某個即將從馬來亞回來的傢伙。”
“聽起來好像是蠻熱鬧的!”
“當然,還要加上那邋里邋遢的表親,活像個女奴一樣的供那老而不死的女人差遣——她這樣是沒有用的,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因為財產都將歸我和奈維爾。”
“也許,”泰德說,“她不知道吧?”
“那倒有點奇妙。”凱伊說。
不過她顯得心不在焉。
她凝視著手中把玩著的網球拍。突然她喘了一口氣。
“噢,泰德!”
“怎麼啦,甜心?”
“我不知道。只是有時候我感到——心驚膽寒!我感到害怕,感到怪怪的。”
“這不像是你,凱伊。”
“是不像我,是嗎?無論如何,”她有點不確定地淡然一笑,“你會在東頭灣旅館。”
“一切都按照計劃。”
當凱伊和奈維爾在更衣室碰頭時,他說。
“我看到你那位男朋友了。”
“泰德?”
“嗯,忠實的狗——或者該說是蜥蜴(遊手好閒的傢伙)比較恰當。”
“你不喜歡他吧?”
“噢,我不在乎他。如果你喜歡像拉著條狗般的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