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裡他都能認得出來。”
“是的。”
“一道疤痕,也許吧——這裡有沒有人有疤痕?”
他注意到瑪麗·歐丁在回答之前有點猶豫:
“我沒注意過。”
“得了,歐丁小姐,”他微笑著說,“你是注意到了什麼。你不覺得該讓我也知道一下嗎?”
她搖搖頭。
“我——我沒注意過。”
他看出她內心的驚懼不安。他的話顯然激起了她一條非常不愉快的思路,他真希望他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不過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再逼問她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他把話題帶回到屈維斯先生身上。
瑪麗告訴他那天晚上悲慘的結局。
巴陀問了她長長的一段時間。然後他平靜地說:
“那對我來說倒是新鮮的,以前從沒碰過。”
“你是什麼意思?”
“我從沒碰過吊塊告示牌在電梯上這麼簡單的謀殺手法。”
她一臉驚怖。
“你不會真的認為——”
“認為那是謀殺?當然是謀殺!快捷、機智的謀殺手法。當然,那可能無效——不過它確實生效了。
“就因為屈維斯先生知道——”
“是的。因為他能引導我們注意這屋子裡的某一個人。就這樣,我們才在暗中摸索,沒有人指引。不過我們現在已經窺見一絲光亮,而且每過一分鐘,這個案子就越明朗一分。我來告訴你,歐丁小姐——這是件事先每一個細節都小心計劃過的謀殺案。而且我要你特別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已經告訴過我你剛才告訴我的。記住,這很重要,不要告訴任何人。”
瑪麗點點頭。她仍然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巴陀督察長出了餐廳,繼續瑪麗·歐丁攔住他之時他正要去做的事。他是個有條不紊的人。他想要一些資料,新的線索並不會讓他分心不去進行原先的計劃,不管這新的線索是多麼地有吸引力。
他敲敲書房的門,奈維爾的聲音傳來:“進來。”
奈維爾介紹他認識屈羅尼先生,一個高大、相貌特別的男人,有一對精明銳利的黑眼睛。
“對不起打擾了,”巴陀督察長歉然說,“不過有件事我還沒弄清楚。
你,史春吉先生,繼承了前馬梭爵士的一半財產,可是誰繼承另外一半?”
奈維爾露出驚訝的樣子。
“我告訴過你,我太太。”
“是的。可是——”巴陀輕咳一聲,“是哪一個太太,史春吉先生?”
“噢,我明白了。是的,是我的疏忽,沒說清楚。是遺囑立下時的我的太太奧德莉。沒錯吧,屈羅尼先生?”
律師點點頭。
“遺囑寫得清清楚楚。遺產由馬梭爵士的被監護人奈維爾·亨利·史春吉,和他的妻子奧德莉·伊莉莎白·史春吉(閨姓史坦迪西)平分。後來的離婚並未影響到這項遺囑。”
“那麼,我就清楚了,”巴陀說,“我想奧德莉·史春吉太太完全知道這些事實吧?”
“當然。”屈羅尼先生說。
“那麼現在的史春吉太太呢?”
“凱伊?”奈維爾顯得有點驚訝,“噢,我想是知道。至少——我從沒跟她談過多少——”
“我想你會發現,”巴陀說,“她誤會了。她以為崔西蓮夫人一死財產就歸你和你的現任太太。至少,今天上午她給我的感覺是這樣。所以我才來問個清楚。”
“多麼奇怪,”奈維爾說,“不過,我想這可能是相當容易產生誤解。現在我想起來了,她曾經有一兩次說過,‘卡美拉死後我們就繼承財產’,不過我當時以為她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