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小彌一道下樓。
確定她的腳步聲離得極遠,他才淡聲問:“沒逮到人?”
“設下陷阱,對方著了道,但還是被逃脫了。”尉遲粲沉聲回答。
“這麼一來,沒有人證,就無法定年盛中的罪。”玉衡之微嘆口氣。
他要逮住那些賊人,揪出幕後黑手,將年盛中送進大牢,教他永不見天日,可惜功虧一簣。
要是僅以他挪用玉傢俬款論罪,頂多是讓他在牢裡蹲個一年半戴,如此簡單放過他,要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傷了巽之,又企圖擄走練凡……不管是山賊還是年盛中,他都要將他們全數拿下,才能真正安心。
“王爺,對方既然著了道,那就代表對方有受傷吧?”衛子禮低問。
“確實,現場留有血跡,對方逃得過網捕,肯定閃不過箭陣,身上一定會有箭傷。”尉遲粲看著他,突然笑道:“對了,你是個大夫,不知你有何看法?”
“如果是受到箭傷,除了金創藥外,還要輔以消炎解熱的藥材,王爺不妨派人去盯北場的一些藥材行,要店家合作,要是有人買了那一類的藥材立刻通報,或者乾脆在店裡安插眼線,如此得以直接跟蹤確認,總會找到線索的。”
頤親王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數條官道,想往南逃是不可能,而往日穆國去,得有通行證才行,是故對方也不可能往北,只能繼續待在北場養傷。
“那就請你開出對方可能會買的藥方,本王派人去盯著。”
“草民遵旨。”衛子禮隨玉巽之一道離去。
“接下來,就只能等訊息了。”尉遲粲無奈道。
“可不是。”玉衡之嘆口氣。
他倒不怕對方如何難纏,就怕妻子為了他而擔心受怕。
踏出客棧大門時,練凡抬眼望去,天色陰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溼悶氣息。
那溼悶的氛圍,化為濃厚的壓力,緊緊地往她頭上壓下。
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身體真的有狀況,一天比一天還要難受,尤其是今天被他給嚇得……似乎就連心窩都發疼,呼吸也困難。
她應該歇一下,可是她想幫他買塊胡餅,摔下馬後,今天一整天他只喝了半碗粥,說不定胡餅可以讓他開胃。
小彌和徐管事在後院熬藥,她去去就回應該不打緊的。
忖著,練凡緩緩踏出腳步,直往對街走。
人潮依舊擁擠,到處鬧烘烘的,等她走到賣胡餅的店家前時,人潮突然朝四面八方散去。
她抬眼,看著點點雨滴落下。
“老闆,我要買十塊胡餅。”她忙喊著,就怕雨勢下大,她要是淋溼,相公又要生氣了。
“好!”
她站在店門口,裡頭忙成一團,她走不進去,只能在簷下勉強避著雨,看著街上的攤販正急忙收拾著貨物,有人拎著簡單的商品走避,也看見有兩個男人,像是一對父子,張大眼直看著她。
她納悶,勉強笑了笑,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繡花鞋,卻聽到——
“小凡!”
她呆了下。
是叫她嗎?可是,她並不認識他們呀……
“小凡!”其中較年輕的男人已經奔到她面前,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還活著……你居然還活著!”
練凡震愕地往後退。這個人恐怕是正牌練凡的家人,而那說法像早知道正牌練凡已死了一樣……她踉蹌了下,不意後方有人揹著貨箱避雨,硬生生將她撞倒,她整個人趴在地上,沾上泥濘。
“小凡,你要不要緊?”
張不開眼,她頭暈目眩得厲害,雨滴打得她渾身發痛,她努力想要推開男人,可力氣卻一點一點地被雨水給侵蝕,黑暗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