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咆哮道,要拒絕接受冥月的精元,我哪能讓他如意,直接彈入了他眉心的第三隻眼。這是他的天眼,亦是精血所在,所以很快就吸收了這顆精元,擋都擋不住。
&ldo;月兒,月兒啊!&rdo;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像是想把冥月從身上摳出來似得。我陰笑著,把塵兒和黑寶召進了血鳳,才揚起鎖魂鞭朝與凌梟搏鬥的鬼巫劈了過去,把他震開了。
&ldo;鬼巫,如果不是看在老君的面子上,你今天是逃不了的。夫君,我們走吧,這種敗類就多讓他們活幾天好了。&rdo;
我並不想戀戰,一是身體疲憊得緊,而是在為冥月悲哀。三百年前我手下留情沒有把她徹底殺死,而這一次我下狠手了,心頭始終有些抑鬱。
&ldo;好,我們走!&rdo;
凌梟應道,放開了鬼巫。周遭的幽魂又迅速凝聚成血霧,他飄上去的亦卷著我的腰肢一同而上,很快就離開了岐雲山。
鬼巫並未追來,按照他的個性,他是不會窮追猛打的。
&ldo;九兒,你的脖子在流血。&rdo;
凌梟這點魂魄雖然無法形成人形,但他看得到我的傷,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用手擦了擦,血跡竟都變得有些暗黑了。
想起鬼巫那噁心的手,我心裡不斷發憷。身體還有些疼,因為冥月活生生從我身體裡穿透過,如果我不是仙的話,就已經被她附身了。
&ldo;你快回血鳳吧,咱們得去一趟東海,凌梟和杜影還在那邊找殘肢呢。&rdo;
&ldo;無礙,我多陪陪你。&rdo;
黑色戾氣把我輕輕裹住,就像他的懷抱一樣。我靠著他,也像是靠著他胸膛。我想起了那個玉石板,心頭拔涼拔涼的難受。
&ldo;凌梟,那塊玉石板,是不是你被分割封印的地方?&rdo;
&ldo;……別想那麼多,你累了,歇一歇吧。&rdo;凌梟怔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鼻子一酸又難過了起來,他用軒轅劍分割自己的時候是有意識的,那是多麼萬念俱灰才能做到那樣。生無可戀,死亦何哀,可能是他當時的心境。
凌梟,你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呢?告訴我,我就不用去瞎猜,不用每次想起來就心如刀割。
我靠著他默默地留著淚,哭得不能自已。他只是輕輕環繞著我,不讓周遭的寒風凍著我。
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雪又飄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半空中的風颳得肆無忌憚,掠過臉龐跟刀割似得。
眼見得快到東海了,我就讓凌梟回到了血鳳。他這點靈力也不夠支撐了,剛才對付鬼巫,又震碎了二郎神的方天畫戟,可能已經透支了。
遠遠望去,東海上面一層白茫茫的霧氣,根本看不清有沒有島嶼。我在半空中飄了一圈,沒有感應到凌梟的所在,就飛身落在了東海岸邊。
靠海的地方有個偌大的火葬場,那高高的煙囪裡沒日沒夜地冒出濃濃黑煙,那是被燒得無家可歸的幽魂。
一般人死過後大約在二十四個小時內,陰司就會派鬼差來拘魂,留下一具無用的軀殼供親人們弔唁。但有一些煞氣比鬼差還重的人就會捨不得離開肉身,直至火化的時候才被迫離開,就從煙囪裡冒了出來。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所以火葬場才會建在海邊,因為海納百川,亦可以接受那些無家可歸的幽魂。
我就站在火葬場外,怔怔地看著那些不斷沒入海面的幽魂。許久,我用至陽之火召了幾個過來,竟然是幾個醉醺醺的酒鬼,還是結伴的。
&ldo;你們去海里看看有沒有一個無人島,在回來告訴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