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你的所為,於聿來說,或許才是比千機噬心最好的傷害。”
“是麼?恕徒兒妄揣,殊不知,師傅是否真的心懷慈悲,抑或,這一切本就是在師傅的操控中呢?”軒轅顓語音咄咄。
“你,是何意?”張仲本攏住醫箱的手,不禁稍震了一震。
“千機為苗水之毒,師傅難道,真的沒有植種過千機的解藥,天香蠱麼?”
“我,沒有。”
“但,師傅對天香蠱的瞭解,卻絲毫不會比苗水族的長老少。徒兒聽聞,苗水長老,皆以鷹形面具示人,而每位長老除了有專長的稱號,還有專用的顏色,譬如,上一代的火長老,只用紅色,木長老,僅用藍色。”軒轅顓意有所指地道。
“看來,你對苗水族的瞭解,果然頗深。”張仲的話,極其輕描淡寫,並不直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師傅,不是如此麼?”
“為師如今只希望這場殺孽不要再造得更為深重。”張仲把藥箱放到屋內的案上,徑直開啟藥箱,取出一透明的琉璃藥瓶。
“黑玉續肌膏。”軒轅顓看到這瓶藥時,不由道。
“你該知道,昨晚聿為了她,不惜以身作為火床和她之間的中傳。沒有寒毒侵身,以他的身體,你認為,能抵過幾日呢?”
隨著這句話,軒轅顓一拳捶在竹屋的廊下,力道之大,震得竹屋的頂子,發出簌簌之聲。
簌簌之聲甫停,低徊的男生在竹屋內響起:
“師傅。”
張仲回身,正是軒轅聿。
他是算好了軒轅聿下朝的時間,也知他背上的傷一定會到這裡來處理。
畢竟,這種傷在宮內上藥,是諸多不便的。
所以對於軒轅聿的出現並不奇怪,只是,對於軒轅顓洞悉那麼多的事,始終是更讓他驚訝的。
他素以為,隱瞞得一直很好。
但,或許,亦不過是他一人的自欺欺人罷。
“聿,我先替你把藥上了。”張仲手拿藥瓶,道。
軒轅聿望著這個藥瓶,眸光驀地收緊,彷彿想起什麼來似的,伸手就從張仲手中拿過這個藥瓶,道:
“朕自己來即可。”
“你背上之傷,怎可自己來呢?”
“呵呵,師傅,皇上的意思,恐怕,是要親自為她上藥,估計,她也受傷了。”軒轅顓的聲音在一旁冷冷傳來。
“師傅,朕有些事要和顓說。”
他說得沒有錯,今日,為了避過讓夕顏發現,他背上的傷,他確是忽略了她手上被烙傷的地方。
但,他到竹屋來,不僅僅是為了這傷藥。
“好。”
張仲返身,走出竹屋,擎起油傘,遮去那雖已停了,卻仍從樹丫上,飛落下的積雪,但,也只遮的去這些許的雪罷了。
那些透過油傘射進的光照,始終是遮不去的。
竹屋內,一盞漸熄的燭火,兩處難言的閒隙。
軒轅顓望著軒轅聿,唇角浮起,先開口道:
“從我做出那件事情起,我就不會後悔,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因為,她很聰明,銀啻蒼的藥丸並不能騙她多長時間。”
軒轅聿的話語並不見慍意,只是,軒轅顓知道,他心底,必是計較了。
“應該說是師傅的提醒吧。”軒轅顓語音轉冷,道,“我們的師傅,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
“至少師傅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而朕選擇信任你那日的話,結果,徹頭徹尾,是一場欺騙。這場欺騙,差點,就讓朕失去了她。這種失去,對朕,才是最大的傷害。”
“我說過,我是為了你好。你身上的毒,根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