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光暈裡,她看到,謫神般的男子,俯身於榻前,正執起她的手,悉心地在替她在被烙傷的手上著清涼的膏藥。
膏藥很清涼。
他的手,很暖。
她的手微微一縮,他墨黑的眸子凝向她,唇邊,是隱隱的笑意隱現。
“醒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腹中的孩子,也適時地隨著他這句話,踹了一下,以證明,他,也醒了。
她的眉心一顰,他執著她的手稍鬆了鬆:
“弄疼你了?”
她搖頭,復又點頭,另一隻手撫了下隆起的腹部。
他的笑渦愈深,愈深間,他把她上好藥膏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她的腹部。
他的手,順勢一併覆於她另外一隻覆於腹部的手,清楚地,覺到了,來自於榻腹中那小生命地又一踹腳。
“他踹了朕。”他驚喜地說出這句,宛如,一個大男孩般。
是啊,他只是一名公主的父皇,他的子嗣素食單薄的。
現在,他的驚喜,讓她突然有種恍惚,彷彿,腹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只是,這不過是種恍惚。
孩子,怎麼會是他的呢。
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反握住他的,一併將他的手從她的腹上隔開。
不是,她不想讓他觸著這孩子,僅是,她不希望,他故意這樣,讓她心安。
他對她的好,實是超過一個男子所能給予的。
而她,真的不配。
“皇上,您很快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輕聲說出這句話,語音平淡,心裡,卻是酸酸的。
可,她憑什麼酸呢?
那六名后妃懷的,才是真正他的骨血,不是麼?
“用早膳了?”他突然問她。
她搖了搖臉,這一搖,那些酸酸的味道,倒斂去不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