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所有的雜念,僅任由欣喜將他的心縈繞。
悉心替她處理好喉部的傷口,他的手,才想撫到她憔悴的臉上,但,看到那些少數民族的銀質頭飾,只能生生地收回了手。
她,真的是苗水族新任族長嗎?
伊汐,他早該想到,是她。
這個事實,同樣不容迴避。
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以這個身份出現,不過,如果風長老真的是銀啻蒼,那就很好解釋了。
所以,會有苗水族和斟國的聯盟。
她沒有死,其實,已昭告了一個他不願去面對的事實。
或許,她愛上的,是銀啻蒼。
猶記得,他對她說的那些話,歷歷在耳。
她那麼驕傲地拒絕了他的示愛,難倒,真的會因一夜的佔有,就愛上銀啻蒼嗎?
他不願再去多想這個問題,每次多想一次,他怕自己會再次控制不住情緒。
這個女子,輕而易舉地能左右他的情緒。
對於帝王來說,實是大忌。
然,他的目光避開那些髮飾,往下移去,看到她手心那些縱橫的劃傷時,還是不能做到平靜。
她真的很在乎銀啻蒼,在乎道這種地步嗎?!
他避開那些傷痕,握住她的手腕,甫握起,才要替她上藥,他的手卻僵硬在半空中。
她的脈相有一些奇怪,似乎,有著不尋常的滯怔,在這怪異的滯怔後,細如連珠的滑脈,清晰地從他的指腹滾過。
她,有了身孕!
兩個月的時間,她竟然有了身孕!
他能覺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手,第一次,會瑟瑟地*。
他的手,即便在十歲那年,親手射殺一頭大熊時,都沒有這麼發抖過。
除了,寒毒發作,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在清醒狀態下發生任何的*。
而現在,他看得到,那種*,是來自於他無法控制地部分。
可,現在,他同樣無法漠視的,是她手心的傷痕,一道道地劃在她的手心,卻彷彿刻進她的心裡。
是的,她為了那個男人受的傷,刻進他的心裡。
原來,今天,他徹頭徹尾,做了一個最大的笑話。
自以為能替她手刃侮辱她的人,到頭,她卻死而復生,嫁於那人。
而且,明顯,銀啻蒼對她是有感情的。
或許,一切由始至終,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傾心的本就是那人吧!
他用極快的速度替她包紮好手上的傷口,旋即起身。
聽的,殿外,有近身禁軍都領的稟報:
“皇上,吳宮突被數萬精兵團團圍住!”
聞聽這一言,他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從蘇莞那一段,遭遇苗水族兵引愍河之水倒灌右翼軍開始,他就知道,,苗水一定有一名讓他很期待的軍師,起初,他一直以為是風長老,然,現在看來,既然銀啻蒼是風長老,那這苗水的軍師,根本就是他們的族長,伊汐。
不,是納蘭夕顏。
在他的心裡,她,永遠只會是納蘭夕顏,只會屬於他的醉妃。
哪怕她的腹中,有其他男子的骨肉,他都不會再放過她!
放過她一時,他怕,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愛的勇氣。
身為帝王,他能得到很多,可,真正,讓他想去得到的,譬如,愛,卻一直是可求而難遇的。
既然,他終於碰到了讓他動情的女子,他就不會再放手。
他轉眸,語音冰冷地吩咐下一句話:
“既然,是請君入甕,那麼,我們就金蟬脫殼。”
“皇上,您的意思?”
“不必正面衝突。*殿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