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遲遲不見他有任何行動,別說是折磨,甚至根本不來打擾她。難不成真的如同沈安琪之前乞求他的那樣,他終於好心放過她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或許他還在想吧,要用些什麼手段,他不是從來都是這樣,之前準備的周密而完備,只要出手,一擊斃命。
臨近月底,天氣突然冷了下來,房間裡的溫度也驟降,任憑沈安琪把暖氣開到最大也無濟於事。房東已經在第一股冷風吹來之前就早早飛去了佛羅里達過冬,此時沈安琪根本聯絡不到她,暖氣出了問題也沒人來管。
沈安琪自己翻了黃頁,找到了一家修理店的電話撥過去,剛剛降溫,閒置了大半年的暖氣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因此這家店的生意太好,和沈安琪約好了三個工作日之後才能上門維修。
天黑之後房間裡的溫度就降到了和室外幾乎一樣,沈安琪在身上蓋了兩三層的被子還是覺得冷。她用滾燙的開水灌了暖水袋,也支撐不了太久,到了後半夜也變得和周圍的空氣一樣冰冷。
天又亮了,沈安琪想著有那麼多水暖工,要不換一家打電話試試看,可是才一坐起身來就一陣天旋地轉,她無奈的重重躺回床上,重新又鑽進被子裡,用力的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一陣冷又一陣熱,沈安琪覺得自己很難受,可是不知道能怎麼辦,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沒法爬起來去打個電話,而且,要打給誰呢,如今的自己,還能把電話打給誰呢。不等她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便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朦朧中門鈴響起來,除了周臨江那個混蛋,自己在這裡不認識任何人,所以怎麼會有人來找她。沈安琪厭惡的往被子裡縮了縮,不打算理睬,等著門外那人自己放棄。
誰知那門鈴聲不屈不撓,一直的響,頑強的響,間或還夾雜了低低的談話聲。
沈安琪無奈的從被子裡爬出來,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衣,一步一步費力的挪到門口。該不會是周臨江吧,開門之前沈安琪一閃念想到,不過要是他也行,就算是想要折磨,也總得把她救活過來再折磨吧,這麼說來,自己終於不是沒人理睬了。
沈安琪開啟門,沒等仔細看清來人,就聽見亂糟糟的童音一起喊起來:“Trick or treat!”
沈安琪愣了一下,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待她終於看清了走廊裡各種各樣的南瓜裝飾,和門口這幾個穿的稀奇古怪的小孩子們才反應過來,今天已經是十月三十一日,萬聖節到了。
她低頭看看那幾個孩子,他們拎著南瓜籃子,正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終於斷斷續續的開口,“對不起,我……我沒來及準備糖果,我……”
沒有糖果?幾個孩子都愣了一下,怎麼會有人家不準備糖果?她不招待我們,那麼是不是就要搗亂了?他們躍躍欲試,但是還是有點疑惑——真的沒有糖果麼?
為首的一個年長一點的孩子忍不住探頭朝房間裡看了看,這阿姨臉色不好,精神也不濟,不知道她家還有沒有別的大人能拿糖果出來。
身後的孩子們見他這樣,明顯會錯了意,他們激動的低呼一聲就朝沈安琪的房間衝了進去。孩子太多,門太小,又被沈安琪擋住了一半,他們匆匆擠進來的時候一個男孩子不小心撞了沈安琪一下。
病了太久,沈安琪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弱不禁風,居然就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地板冰涼,沈安琪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抖,這是什麼地方,自己在這裡做什麼。腦海裡的往事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的清晰的掠過,她和周臨江的相愛,沈園的變故,爸爸的離開,到了紐約獨自生活的孤單,還有這幾天病中的痛苦,原來自己都已經毫無怨言的承受了下來。終於,剛才的那一撞,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沈安琪抱住自己的膝蓋,忍不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