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洗漱臺上。
李長崢見人走了,回頭踢了李隸小腿一腳:“死孩子,做事情越來越沒分寸了。這事兒要是給你爸知道,打斷你的狗腿。”
李長明自然是不可能打兒子的,但李隸的心情仍舊糟糕透了,章澤走之前垂著眼想不開的樣子在眼前閃現,他心裡有種……欺負小孩玩卻把小孩欺負哭了的無措,其實在第一次相處後覺得人挺好他就該收手的,再不濟坦白也好。可那時的李隸就是特別不敢說出自己原本來者不善,也不想等到他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降臨的成功之後再跟章澤繼續有來往。
李長崢見他一臉羞慚,輕哼一聲:“知道自己做錯了?”
李隸點了點頭:“大錯特錯。”
“還不算無藥可救。”李長崢也有些發愁,章澤這孩子看起來還有點沒長大,不會去和他媽告狀吧?別因為李隸這熊孩子的自作主張影響到弟弟梅開二度的幸福才好,要是真出了什麼差錯……他越想越心煩,李隸這個乖巧懂事的小侄子變得面目可憎起來,被他pia一下熊掌蓋在腦門上:“愣著幹嘛啊?快道歉去啊,你等著種蘑菇呢啊?”
李隸好像腦筋一下子不太好使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李長崢在說什麼,拔腿就朝著章澤和杜行止離開的方向追去。
人都走了,李長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帶著笑意的眼睛斜斜一睨,落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的孫國潘身上:“不好意思啊,本來家醜不可外揚的,反倒讓小孫你見笑了。”
聽到這話孫國潘後腦勺冷汗都下來了,趕忙話裡話外將自己青白地摘出來:“在下家中的一對孩子也常常吵架,孩子們玩鬧總沒有我們分場合。”
李長崢滿意地笑了笑,將空杯子遞過去,放在了孫國潘的懷裡,等他雙手抱好後,若無其事地說了句:“那邊還有些雜事,告辭了。”
孫國潘擦了把冷汗,原地呆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先去哪邊比較好。
聚會時間上廁所的都是少數,李隸挨著一排廁所轉過去,遇上掛著有人紅牌的便貼在門口輕聲地問一下里面的人是誰,如此找了一圈,才鎖定了最後一個。
他敲敲門:“小澤?”
裡面一陣輕微的叮砰亂撞,他心中一跳,也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隨後他便聽到了章澤銷·魂·蝕·骨的聲音:“嗯……快點……外面有人……”
“小澤?”他心中狂跳著,下意識又喊了一聲。裡面章澤的聲音驟然短促尖銳地拔高了一瞬,隨後像是拼命抑制住了,間或有水淋淋的“啪啪”聲作響,清淡的悶哼尾音像帶著撩人的彎鉤,一下子扎入了旁聽者的心絃。
李隸忽然明白到什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被門燙到似的後退了兩步,手足無措地站在幾步之外目瞪口呆地盯著門。
等到杜行止將門開啟的時候,李隸已經靠著牆壁抽了半包煙了,見到杜行止出來,他眯著眼上下打量。
襯衫有些皺,外套紐扣是開著的,褲襠附近有一些零星看不出來的水漬。
李隸眼睛都紅了,氣勢洶洶地盯著杜行止。杜行止全然不在意地無視了他,手朝內一伸,將腿還有些發軟的章澤給扶了出來。
從身體裡朝外擴散的酥麻維持了太久了時間,章澤手腳都覺得說不出的無力,見到李隸後,他心臟頓時停跳了一瞬:“……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跟章澤是什麼關係?”李隸把菸頭捻到旁邊垃圾桶的煙沙缸裡,面色不善。這話是問杜行止的。
杜行止挑起眉,握住章澤的手,帶到嘴邊親了一口。
“同性……你他媽……”李隸煙盒一丟,一拳帶著勁風朝杜行止腦袋揮去,“畜生!他大學都還沒畢業!”
杜行止伸出手掌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