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了一遍,然後立刻發現到不對了,白了杜行止一眼。
“以後不許這樣叫他了。”杜行止不以為杵反以為榮,還蠻不講理地提出了這種要求。
***********
章凌志和羅慧得知章寶林被拘留的訊息還是靠著淮興師範學院。
學校方面態度很強硬地告訴他們,由於在校期間章寶林成績一直處於下游,個人道德評分幾個學期下來都偏低,加上這一次打架鬥毆留下的案底,校方決定對他處以勸退的處分。
這訊息來的沒頭沒尾,險些將章凌志砸懵。他們夫妻倆兢兢業業沒日沒夜地幹活,就是為了能讓章寶林有個好好學習的機會。章寶林要買什麼東西,只要手上有錢他們必定是會給的,每個月五百塊錢的零花跟現在的工人收入也差不多了,夫妻倆從沒有心疼過。他們寧可節省自己的吃穿開支也不願意委屈到孩子,不就是為他能有個好學歷好工作,將來出人頭地嗎?
為了將章寶林送進師範大學,夫妻倆在前期已經投入了不少錢了。高考的分數不足需要交納“贊助費”,他們把老家的所有地都賣了出去,才堪堪湊夠這筆錢。若不是這樣,夫妻倆擺個攤子繼續做生意雖說平淡一點卻也未曾不可,實在是急需要用錢,他們才會孤注一擲地把攤子收掉來開煎包鋪。
現在生意也不好,賺的也不多,家中的出路都不知道去哪找,承載了他們所有期望的兒子居然要被勸退?!
羅慧當時就瘋了,直接和電話裡的小領導對罵,來來往往幾個回合之後,才弄明白自家兒子現在還在派出所裡蹲著呢。
她頓時沒了跟人罵街的心思,拘留所的日子她是呆過的,小小的拘留室裡又黑又安靜,沒有人可以說話,冷硬的架子床和難以下嚥的飯菜,呆上一天就能讓人生不如死。算算日子,章寶林在派出所已經呆了四天有餘,這還像話嗎!?
她當即關了店門帶著丈夫去了拘留章寶林的轄區派出所,沒想到派出所非但不讓他保釋兒子,竟然連探視都不允許!
羅慧站在派出所的院子裡就開始罵街,上下五千年不重樣的罵。直到派出所裡出來幾個民警告訴她繼續罵下去可以用什麼什麼罪名來逮捕她才做罷休,又帶著章凌志跑到派出所大門口一個勁的嚎哭,別人來趕她走,她便理直氣壯地回吼:“我又不在你們的地盤哭!”
她模樣不錯,哭起來梨花帶雨的,也不像潑婦。以往在村子裡的時候這一招幾乎是無往不利的,不論是對是錯,人們總難免對她寬容一些。可今天這一對策卻碰上了冷釘子。轄區派出所位置偏僻,來往人流原本就少,淮興市的市民們各有各的工作,也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會湊上來圍觀。傳達室的老民警勸了她一次,見她不肯聽從後也懶得理她。左右哭聲也不大,影響不到他們正常上班,來往車輛羅慧也沒膽子用肉軀去擋,她愛哭就哭著吧。
傳達室把朝著她的窗戶一拉,小房間裡吹著電風扇自己看書了。
羅慧哭的眼淚都幹了,我見猶憐的策略不成功,她試圖換做潑婦罵街。可一看滿院子都是穿著警服的警察那點膽子迅速地萎了回去。章凌志蹲在地上撿著菸屁股,冷不防後頭被踹了一腳,羅慧的嗓門尖利:“抽抽抽,你是男人嗎?兒子在裡頭蹲著你看不到啊?成天就是個抽菸抽菸,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
章凌志一個踉蹌跪在地上,本來就煩躁,大庭廣眾之下被當做孫子訓斥,臉上終於也抹不住了,回首低喝了一句:“還嫌不夠丟人!”
羅慧現在滿腦子都是章寶林的安危,哪還有餘力去想如何照顧章凌志的面子?她只是需要一個這樣的渠道供自己發洩一下心中的怒火,被章凌志反聲一嗆,多少理智都煙消雲散了。她可不像章母那樣吃虧慣了,在家裡羅慧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