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只有啤酒, 沒飲料, 」段峋抬了抬下巴,語調閒散,「喝水行嗎?」
許微櫻本就對飲料沒什麼興趣,她眨眼,點頭輕嗯了聲。
不過,旋即,她沒忍住溫聲問,「你呢?」
段峋坐在沙發上,他後腦勺懶洋洋地往後靠,眉骨輕抬,「什麼?」
許微櫻:「你不拿啤酒喝嗎?」
她話音落地,段峋掀了掀眼皮,視線落她身上,盯著看了兩秒。
她穿著短袖短褲,四肢都纖細白皙,烏髮柔順披在肩頭,肌膚白的似冬季第一捧雪。
說這話時,她眉眼都平靜又溫和,顯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段峋收回視線,他扯了下唇角,笑了,腔調閒散地反問,「合適?」
他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地。
夏夜凌晨和她一起在家裡看電影,本就是佔了便宜。
要是在開灌啤酒喝,段峋覺得,還真不太合適。
許微櫻聞言,她懵了一瞬,沒明白有哪裡不合適的。
她眨下眼,想了想,思考了幾秒後。
許微櫻清潤眼眸看他,試探性地溫聲問,「你是覺得拘謹嗎?」
段峋:「?」
「……」許微櫻默了默,實話實說,「你別拘謹,這是你家,我都不拘謹,」
話音落地,她頓了下,抬眼看向客廳冰箱,溫聲溫氣補充,「你想喝就喝。。」
「不要拘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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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陷入短暫安靜。
段峋漆黑眼眸直勾勾盯著她,竟沒預料她能說出這話兒。他舌尖抵住下顎,似是氣樂了,「誰拘謹?」
「不是你嗎?」許微櫻抿下唇,好脾性地重述。
倏然間,段峋眼眸沉了沉。他毫無徵兆地伸手攥住許微櫻纖細手腕,力度不輕不重把她往身邊扯了下。
許微櫻懵了,她身體往一側傾斜,倒在了段峋肩側。
當傾倒相觸的那一剎,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肌膚的溫熱。
距離在一瞬間拉近,段峋鋪天蓋地的淺淡氣息兜頭把她籠罩。
許微櫻怔了怔,卻沒有感到驚慌失措,只是仰頭茫然看他。
兩人視線定格。
他鴉色長睫下的點漆黑眸似午夜海岸,深不見底,攝人心魄。許微櫻眼皮跳了下,沒移開視線。
「你怎麼回事啊?」
段峋直直看她,臉上表情沒幾分情緒,他低聲,要笑不笑地:
「這要是換另外個男人,這時間和你一起看電影,你也能絲毫不介意對方開酒喝?」
客廳內白熾燈漾出光影,四周都靜悄悄地。
唯有段峋低啞地一句問話,不輕不重地刮過耳廓,似帶了點燥意。繞是許微櫻在遲鈍,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虞。
許微櫻仰頭看他,她舔了下唇瓣,默了須臾後,她實話實說地慢吞吞回道,「你這個假設不存在。」
段峋的喉結滾了滾,沒回腔。
「這個時間點,若有其他人問我看不看電影,無論是誰,我都不會答應的。」許微櫻眨了下眼,誠實補充,「除了你。」
「……」
段峋盯著她的臉,唇角微微一鬆,忽地笑了。
他挑眉,若有所思問,「我在你這兒,還有特權?」
「嗯,」許微櫻誠實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
許微櫻的想法很簡單。
段峋在她這兒,到底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
所以,他行。
別人不可以。
亦如,在多年前初次相遇的夏天。
她在段峋哪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