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喚硬生生的插進兩人的世界裡,西門殤一僵,迅速轉過身,極為恭敬的朝門口處拱手行了一禮,嘴裡應道:“尊上。”
嘶--
丁兜兜後知後覺的抽氣聲終於響起,目瞪口呆的望著門旁的那個清冷身影。
不是吧,真的這麼巧?她剛上山蓮就出關了?西門慶那傢伙不是說蓮閉關的時間可長可短嗎?怎麼蓮這次剛好就在這個關頭出關了?
宮斷蓮站在那裡,一如初次見面時般飄渺清冷,銀色光波和著柔和的月光傾瀉滿身,白色長袍在夜風中緩緩飄動,整個人不帶一絲雜質般的純淨素白,眼神卻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寒冷了。
丁兜兜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往西門殤身後縮了縮,心中愈發沒底,這樣的蓮,真的是那夜那個溫柔的男人麼?
宮斷蓮寒眸微閃,掃過西門殤身後那個膽怯的身影,忽地冷意更甚,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蹙了蹙,覆著一層薄冰的面容上毫無表情,只是稍稍動了動唇,就自那兩片無情的薄唇中飄出了倆字,冰冷刺骨。
“解釋。”
西門殤狠狠閉上眼,然後又倏地一下睜了開來,眼底堅毅無比,回道:“律德長老說有事託弟子丁兜兜上山稟報。”
宮斷蓮的目光終於穩穩的落在了丁兜兜身上,那目光中透出的寒意讓丁兜兜不自覺的抖了抖,心頭滲血,果然蓮還是不願認她,甚至,連見她都那麼不願意吧。
“說。”只是一個單薄的字眼,卻是讓丁兜兜從裡到外冷了一遭,一咬牙,硬著頭皮挪出了西門殤的保護範圍,張嘴應道:“是兜兜自己非要上清嶼山的,因為兜兜想要跟掌門請教一些事。”
“說。”此話一出,蓮的那個字又砸了過來,讓丁兜兜措手不及,頓時冷汗冒了一身。
難道真要她當著西門慶的面說出那晚的事麼?他竟是如此不在意她的聲譽?還是……他料定她沒膽子說出來,所以才放任自己的一時衝動?那麼……他終究是不打算認她的吧,她還真不信他會忘了那晚的事,也不信他會不知道她想要問什麼,所以……
“沒話說?”蓮的聲音彷彿從天外傳來,帶著讓她心寒的溫度,直直凍到她的心底。
“……”丁兜兜沒有回話,忽然覺得有些絕望,此刻反倒冷靜下來,抬手扯上西門殤的袖子,直接無視蓮的視線,仰臉對頗為詫異的西門殤說:“西門慶,我困了,好睏,我們回去吧。”
看到她眼裡掩飾不住的傷心,西門殤的心猛地顫了顫,抬起另一隻手,覆上她冰涼的手背,張了張嘴,無法抑制的溫柔就飄了出來:“好。”
說完,就轉過臉對著宮斷蓮微微行了一禮,恭敬道了句“尊上,告辭”,然後就攬過丁兜兜的腰,心情激盪的點地躍起,帶著她朝天空裡飛去。
而駐留原地的宮斷蓮卻是突地瞠目欲裂,心臟猛然收縮,難以自持的死死盯住空中那兩個攜手同飛的兩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體裡那股氣血又開始蠢蠢欲動,猛烈撞擊著自己佈下的封印,一時之間,只覺心內絞痛無比,耳旁像爆炸了一般,反反覆覆的全是丁兜兜那句“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去吧……”。
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宮斷蓮也越來越無法剋制心底的魔氣,眼中驚濤駭浪層出不窮,一波接一波的氣血撞擊在封印上,撞得他喉頭一緊,差點噴出血來。此時又忽地眼前一黑,竟是壓制那魔氣的封印消耗精力過大,讓他暫時失了光明,而眼前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宮斷蓮心頭一急,張嘴就喊了出來:“回來!”然後,便伸手抓上旁邊的竹門,倚靠著軟了下來。
丁兜兜原本已心如死灰,正要與西門殤出了那清嶼山的銀色光罩,卻忽聞下面傳來蓮的呼喚,心倏地一震,趕緊轉過頭朝那處竹屋望去,立刻大驚失色,扯著西門殤就開始焦急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