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早解,怎的還會對她產生如此慾望?讓他不得不找尋冰涼的潭水去除體內那股燥熱。
她對他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了。
恐怕,再這樣留下她,他將會把持不住……
那樣萬萬不可,就算她再怎麼可愛,再怎麼誘人,再怎麼擾他心絃,他的斷塵訣已初窺天道,如若為她生生斷了修行、墮了魔道,又讓他怎對的起父親和扶桑派列代掌門……
面色微沉,嘴唇有些發白,宮斷蓮心中波浪滔天,閉上眼睛定神一陣,猛地睜開雙眼,咬唇下了決定,快步走到床前,將被窩裡的她撈了出來,然後抱著她匆匆朝門外移去。
片刻之後,清嶼山的天空中閃出一道柔和的白光,仔細一看,竟是朝著那戒律堂方向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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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堂午夜驚醒。
草草披上外衣,掌燈,提著燈籠直奔戒律大堂。
當眾人急忙趕至大堂時,那裡卻空無一人,只有夜風在空中輕輕吹著,帶起地上一片不知何時墜下的落葉。
西門殤神色焦急,只瞥了一眼空蕩蕩的地面就轉身朝西廂房飛去,眾人不解,卻還是跟著他移步西廂房。
如若不是掌門到訪,估計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的從睡夢中醒來,然後齊齊聚集在那個丁兜兜住過的院落裡。
夜色微涼,已近四更,那抹熟悉的白色立在月光中,揹著手,站在小池邊,仰頭望月。
西門殤一掃不遠處緊閉的房門,那裡他每日都會進行清掃,地上自然是乾淨一片,看不出是否有人經過那裡……
“殤。”月光裡的他平淡出聲。
“尊上。”身後的腳步聲紛紛跟上,西門殤沒有理會,面無表情的行禮回道。
“丁兜兜昨日受傷……”
“什麼?她受傷了??!!”還沒來得及聽完尊上的話,西門殤便瞪圓眼睛驚叫出聲,神色極為糾結複雜。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她受傷了,明明是在清嶼山那樣安全的地方……
宮斷蓮眼神一黯,側過臉,餘光掃過被蕭連天狠狠拽住的西門殤,垂下眼睫,啟唇道:“是馨兒魯莽,丁兜兜現已無事。”然後,話頭轉向像是仍處於睡夢狀態的律德長老,道:“以後,她還是留在你戒律堂,律德,她雖是女子,但是悟性頗高,你再不必有所顧忌,傾囊相授即可。”
如若有些護身的技藝,她便會多幾分自保的可能吧,再加上……
宮斷蓮微微一瞥早已忍不住想要奔進廂房的西門殤,心中不知為何,酸楚直泛,卻不得不壓下那奇怪的感覺,強烈規勸自己。
再加上殤的保護,她應該能夠平安度日了,而他,也該高枕無憂了吧。只待過些日子,修成他的斷塵訣之後,他便可離了這凡塵俗世,飛昇了去,再也無事可擾了……
律德長老抬起肥手揉揉朦朧睡眼,小眼睛終於亮了亮,撅撅嘴應道:“是,掌門。”
又把那個麻煩塞到他這裡來,放他清嶼山不是挺好麼,還能讓斷蓮少點仙氣,多點人氣。
得到答覆,宮斷蓮稍稍鬆了一口氣,視線再次掃過丁兜兜的門口,極力壓下胸口愈發氾濫的絲絲疼痛,淡淡道了句:“今日叨擾諸位,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便飛身躍起,朝那月亮底下的銀色清嶼山飛去。
西門殤再也忍不住,一把掙脫蕭連天的禁錮,直直衝那廂房去了,而緊跟其後的,是神色擔憂、不知為何扮成一身女裝的華阜。
蕭連天鬆了西門殤,卻眼見華阜也要衝進去,臉色一沉,直接一把拽過華阜的手臂,毫不在意他嘴裡喊著疼,只冷冷道了句:“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