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心中悲拗,卻更加驚恐,她臉上涼涼的,也許是水,也許是淚——她甚至顧不得分辨自己的恐懼和悲傷,只能奮力驚惶的睜大了眼睛,竭盡全力感應自己體內“水神之淚”——感應它,催動它,增加自己的元素親和力,將自己偽裝成無處不在的水元素,稀釋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她的手指觸控到了一排冰冷的粗大的鱗片——有一隻大魚從她身邊遊過。
艾麗莎打了個哆嗦,心中冒出面對未知危險與巨獸的恐慌。
可她實在是太想逃走了——想要逃離的念頭逼迫著她放棄那未知的恐懼。
她下意識的抱住了大魚的尾巴,死死的攀在它的身上。
大魚一抖,甩動著有力的尾巴掙扎著向下潛去,遊的又急又快。
——大概是想淹死她或者甩掉她。
可是艾麗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咬緊了牙根死死抓住它,無論如何都不撒手……
這一刻她由衷的慶幸自己身上攜帶著那所謂的神器。
……
“閣下,讓她跑了。”幾個黑衣人在水面上搜查一週,不得不不甘的彙報。
一個體弱多病的小不點兒女孩,能從那麼多高手手中逃出去,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相比較而言,那位穿著黑斗篷的首領就要冷靜多了。
蒼老的綠眼睛透著冷靜又冷漠的睿智光芒,他語氣沉沉的開口道:“我們都小看她了,我早該知道的。”
能獨自一人在野外生存的嬰兒怎麼可能真的那麼天真柔弱,傳說中的神器又怎麼可能真的如此無用?
之前竟被她的偽裝騙過了,真是該死。
“命人繼續搜查,如果不能捕捉,直接就地格殺。”老者說。
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那就不能再留了。
黑衣人小隊化整為零向各個方向搜尋過去,老者卻老神在在的停在那裡,不多時,幾道身影帶著遁光來到他面前。
“稀客啊,好不容易來一次,閣下好大的動靜啊。”手執重劍的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說。
紅髮的老魔法師臉色十分不好,陰沉沉的道:“這是把我們薩爾多當成普蘭堡了?你是在挑釁我們嗎?”
“閣下在我們凱藍旗都城使用魔法公然轟擊民宅,未免太不把我等看在眼裡吧?如你所願,我們來了。還請閣下有什麼事大大方方說出來,不要藏頭露尾。”另一名騎士坐在坐騎背上滿臉假笑,顯然也氣的不輕,“順便,把賠償金算一下。”
——這麼大的動靜除非是死人,不然他們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實力太強就是有這麼一個壞處,稍微動下手都能讓人緊張起來……
所以說,老者雖然是偷偷摸摸的動了手,但動手之後卻沒有繼續躲——真躲開了,還不知道那群傢伙腦補成什麼樣子。
“諸位不要多心,鄙人對貴方毫無惡意,只不過門下弟子管教不嚴出了一個該死的叛徒,逃亡到了貴國,鄙人過來清理門戶罷了。”老者不慌不忙淡然道。
“閣下應該也是名震一方的強者,不知道能否亮出身份,讓我等看一看?”戰士笑著說。
劍士和法師已經分散開,呈若有若無的包圍警戒之勢圍住了他,周身能量縈繞凝練,蠢蠢欲動……
……
艾麗莎醒來時,她還在水下,被卡在幾根落入水中的樹枝縫隙裡——她可以想象的到那條大魚在甩不開她的情況下,機靈的從縫隙中穿過,把她留了下來的場景。
她掙扎了兩下,露出一串咕嚕嚕的氣泡,頭腦渾渾噩噩的遲鈍著,好一會兒,才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帝國追兵!
他們找到她了!
艾麗莎縮在水底,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