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他們倆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嗎?“能有什麼事,老樣子。”
“那這次子墨他父親的事……”
腦海裡不自禁閃過那日他望著父親靈堂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從容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沒事,他一向堅強。”可有什麼比失去至親更痛苦呢……
“今年的除夕有安排嗎?”
車流中,凌子墨一邊專心開著車,一邊淡淡的問道。
“除夕?”從容側頭有些莫名的望著他,“劇組一般會放三天假,趁這個機會當然要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那今年陪我一起倒數吧!”
從容把頭轉向窗外,冬日裡的城市被披上了各式彩妝,原來又到一年除夕,她和凌子墨在一起整整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好呀!”從容笑顏如花,“讓我也見識一下你們的富豪除夕PARTY,長長世面。”
凌子墨勾唇一笑,笑意染進了他微眯的眼神裡,“怎麼感覺你最近對我特別好呢,這麼多年的不懈努力,是終於被我挖掘出了你身上被雪藏的中國女性傳統美德。恩,要繼續保持,最好再三從四德一點那就完美了。”
“怎麼,我以前對你很兇嗎?”從容歪頭,一臉沉思狀,“不過沒辦法,誰讓你最近這麼脆弱呢。”
“那看來我也要繼續保持了!”
“好呀,你轉型當憂鬱小生,我不介意多釋放點母愛的。”
“我的心好痛呀,為什麼這個世界如此殘酷。天是灰的,命運是坎坷的……”凌子墨馬上唱做俱佳的演上了。
“老天哪,救救我吧。這裡有個瘋子剛才精神病醫院跑出來……”
緊閉的車窗裡時不時傳出輕微的說笑聲,冬日的午後也不失陽光的溫暖,被妝點的五彩斑斕的街道和商廈散發著節日到來的喜悅。
車緩緩駛入半山別墅。
“怎麼把我拉到這裡來了,我三點鐘還要回劇組的呢!”從容站在花房前,有些驚訝。這段時間為了拍戲以及凌曄守孝的事,他們都住名邸和凌家老宅那邊。有段時間沒回半山了。
即使在溫室,薔薇花也在深冬的季節裡漸漸凋謝。
“想問你一個問題。”凌子墨與她同樣望著這一室薔薇,即使凋謝枯萎,依然不損滿室芳香,
“恩……”
“我能不能拔了這裡所有的薔薇?”凌子墨盯著她一字一頓。
?從容一怔,而凌子墨也並沒有錯過她臉上的那一絲錯愕。
“我很想知道它還是不是我心中需要忌諱的那根刺?”
它,他?卡在凌子墨心裡的是這一室薔薇還是薔薇所代表的人?
從容沒有迴避他刺探的審視,眼神由最初的驚訝慢慢轉為戲謔。
“沒想到你這麼小氣,連幾朵薔薇花都容不下。”側著頭煞有其事的做出一臉惋惜狀,“花兒呀花兒,有人看你們不順眼,該怎麼辦呢?”
“有時候你裝起傻來,真可以讓人氣的牙癢癢。”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嘆氣,搖頭。
“我可不可以說這是跟你學的。”從容一臉無辜。望著他臉上的無奈,漸漸收起自己的臉上的玩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但不再看他,而是回頭注視著已經所剩無幾的花朵,“它們從來都不應該是你心裡的那根刺……或許最初它們代表了某種特殊的含義,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只是一個記憶而已,或者說我愛薔薇花本身,愛它的強韌與芳香。我這樣說,你還會不會想拔了這裡的花?”
隨著她的話,又一朵薔薇花離開花瓣,飄落在他們的腳下。
“我只知道這裡沒有一朵花是為我而種,因我而開。”凌子墨依舊冷冷的抱怨道,而揚起的嘴角卻洩露了此刻他內心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