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對自己施捨了些微的溫柔而已。自己卻錯會了他的意。
安笙嘆一口氣,換了一隻手繼續託著腮發著呆。
自己怎麼竟對那樣的人突然多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期待呢?自己和他明明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不是嗎?
也是,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對他心存遐想的。畢竟,她和他終歸只是兩條平行線罷了。偶爾的交集只能說是命運的陰差陽錯。而最終,他們的命運還是要回歸正軌的。
如此一想,安笙倒也寬心了。那一頭小鹿也邁開四肢,奮力地跑向了遠方。
安笙目送著她的離開,心裡莫名的心酸,但是卻不忘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花想容裡流淌著悲傷的慢歌,更讓坐在花叢間的兩人眉頭緊鎖了起來。直到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林想容和安笙才紛紛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店門外站著的是專門給花想容配送各種花花草草的師傅。
安笙忙起身出去迎接。林想容跟在後頭也出了店門。
師傅指揮著安笙把花想容的花花草草搬下來,自己則和林想容核對著送貨單。
花想容每次預定的花花草草並不多,但是昂貴至極,是以師傅很當回事。
安笙把新運來的花花草草歸置完畢之後,林想容那頭和師傅也談妥了,兩人正互道再見。安笙則倚在店門處張望著。
師傅爬進貨倉理了理剩下的貨物,準備繼續送貨去。
林想容已經摺回了店裡,安笙卻眼尖地看見一盆綠綠的植物被師傅粗暴地丟出了貨倉。
是仙人球。
安笙才從腦海裡趕出去的話又重新襲來。她吞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口乾舌燥,心裡想往店裡走,但是雙腿卻不聽使喚地走到了貨車邊上。
那是一株已經微微發黃的仙人球,有些乾癟了。於是便被師傅無情地拋棄了。
安笙心疼地撿起它的時候正碰上師傅從貨倉裡出來了。
安笙結結巴巴地問道,“這個……這個……能給我嗎?”
師傅詫異異常,“這個眼看著就不行了。你要的話改明兒我再給你弄個好的。”
安笙則固執地搖搖頭,看向手上這株仙人球的眼睛裡充滿了同情。
她是仙人球嗎?那這株仙人球豈不是遭逢家變時的她嗎?孤苦伶仃,踽踽獨行。許多次都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了,但現在的她卻站在這兒。
所以,手上這個小傢伙也一定會活下去的,不是嗎?
師傅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不要了,你喜歡就拿去。”
安笙如獲至寶地把它撿回了店裡。林想容見安笙拿它當個寶貝,便也來了勁兒,剛好可以找些事來讓自己分分心,不必一直為林恩的事情發愁。
林想容雖說尤愛蘭花,但是仙人球也懂個皮毛。她先從店裡幫著安笙找來了一個合適的小花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發黃的小傢伙從沙土裡撥拉了出來。
“仙人球發黃的話得先看看是不是水澆多了,導致根爛掉了。”林想容手上的動作嫻熟無比,安笙則蹲在一邊不住地點著頭,表示贊同。
小傢伙的根部被林想容小心細緻地弄了出來,根部並未爛掉。
林想容長吁一口氣,“看來不算嚴重。”
安笙也跟在後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便無聲地笑了。既然她是仙人球,那這仙人球也得有她的韌性才好。
林想容重新把仙人球移植到了新的花盆裡,邊忙邊對安笙說,“根沒爛的話說明太陽曬多了。仙人球雖是熱帶植物,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澆水,更不能一直曬太陽。像這樣的情況,只要稍微澆點水,再移到陰涼處過上幾天就會好了。”
安笙的頭點得像撥浪鼓似的,待林想容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