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安笙感覺到後頭的人竟是又追了上來,心裡慌了神,不知道這唱的是哪出戏,只得本能地加快了速度。
可容初也不僅僅只是個會討好女人的公子哥兒。他原來底子就好,是個運動好手。而現在他更是為著能一盡魚水之歡而努力健身,所以追上前頭這個女人簡直是小菜一碟。
安笙跑得沒了力氣。自己本來就已經累垮了,今晚又走了這許多的路,兩條腿越來越沉了,跟灌了鉛似的。
容初輕輕鬆鬆地擋住了安笙的去路,都不帶喘氣兒的。
安笙的面色由白轉灰,再由灰轉黑,嘴角不自覺地*了幾下。
她已經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了。真是個災星,怪不得今天自己訓練的時候一直找不到感覺。
以前,就算自己的狀態再不穩定,只要多揮上幾拳,就一定會找到感覺。可今天,自己的拳頭雖然揮來揮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感覺。真是邪了門了!
直到這一刻,安笙才意識到,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已有定數。
“你跑什麼跑?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容初覷著安笙,面上紋絲不動,牙齒卻已經被咬得咯噔咯噔響了。
丫的,上一次毀了自己的一張臉蛋還沒來得及算賬呢,今天居然又毀了自己的一雙鞋了。這可是自己最喜歡的一雙鬼冢虎的手工鞋!跟在這丫頭後頭,從泥水裡趟了一趟。
靠!以容初為圓心,方圓無米以內已經被他的怒火給燒著了。
安笙的頭垂得低低的,乖順無比,甚至還不露痕跡地往後挪了挪。
“問你話呢……吱聲。”容初不大耐煩了。
自己的家教、自己的女人經好似到了這個女人跟前全都變成了泡沫,一碰就破。
安笙依舊一聲不吭,又往後挪了挪。
容初心裡發笑,鬱積著的火氣竟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半。
眼前的這個女子,容初直到現在還不知她姓甚名誰,但是她曾經近在咫尺的睡顏卻在腦海的深處清晰了起來。
容初好似中了蠱一樣,右手竟直愣愣地衝著她伸了過去。他想托起她的下巴,好借路燈的光好好看一看她的模樣。
安笙瞥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知中了什麼邪,一個右滑步輕巧地避開了。她雙腿稍彎曲了些,腰下沉,右手迅速握拳,一記擺拳穩、準、狠地擊中了容初的左臉頰。
KO!
容初華麗麗地又飛了出去,落在了一灘泥水裡。
他的左臉頰火辣辣地疼著。
他欲哭無淚,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當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時,安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幹了什麼好事。
她吞了一口莫須有的唾沫,趁著容初還沒從泥水塘裡爬起來,便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她的疲憊一掃而光,卯足了勁兒往家跑去。
聽到門鎖咔噠一聲時,安笙深呼吸了一次,自己可算是把那個災星甩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莫怕,莫怕。”
老屋子裡,她粗重的呼吸聲來來回回地敲打著她的耳膜,疲憊感重新捲土而來,可她卻莫名地高興了起來,心裡的潮氣也好似逸散得乾淨了。就連準備隔天的午飯時,一向不喜形於色的她竟一直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
今兒個本是容初重出江湖的日子,他心裡可沒那玄乎的陰溼感,高興得很。但現在,他確確實實是溼了一條褲子,也溼了自己的心。
他真是追悔莫及,自己怎麼會有閒情逸致來招惹這個暴力女的呢?這不是閒得蛋疼麼?
他無奈地從泥水塘裡爬了起來,褲子已經掛了彩,慘不忍睹。
而那個暴力女早已經跟個兔子似的跑得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