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誇讚,陸星晚感覺很莫名其妙,方才園子外頭,這位二姑娘還話裡話外的擠兌她呢,現下怎麼就轉性了。
她心下很不想搭理,奈何大庭廣眾之下怎麼也要顧全禮數,特別是不能給兄長丟臉。
“段家妹妹過譽了,不過是潦草之作,在坐的比我才高者放眼皆是,他們才是洞天福地處養出的靈秀之才。”
“姐姐真是過謙,郎君們自是天縱之才,可姐姐也不差啊。對了,這位陸家表妹也是滄州來的吧?那必然也是家學淵源了,方才何不也賦詩一首,讓大家瞧瞧。”
對於話題的突然轉變,文舒表示一臉懵,要不是見大家都望著她,她顯些都要忘了她還有一個“表妹”的身份。
此時突然被提不禁有些緊張,因為她至今都不明白陸大姑娘為何要給她安一個“表妹”的身份。
怕其中有什麼內情,她也不敢隨意回答。但眼看大家都瞧著這邊等她回答呢,只得眼神微瞥,向陸星晚示意。
“實話實說。”
得到這個回答,文舒立時放下心來,輕咳一聲微笑道:“我不會做詩。”
話音剛落,便見段淑芳一臉驚訝的捂住嘴,“啊!是是我冒失了,李家乃滄州大族,雖是商戶,但眼瞧著養出了姐姐這般靈秀剔透的人,還以為近來已改了家風,子弟皆能詩會文,未曾想是我多嘴,還望姐姐勿怪。”
從她不會做詩,直接上升到了李家門戶的高度,這位段二娘子還真不是善茬,文舒默默的想。
她自己是無什麼所謂,但高門大戶似乎特別注重名聲,如今因她一席話,將李家的家風牽扯進來,連帶著陸大姑娘的身世也被翻了一遍。
段二娘子這是在隱晦的提醒世人,陸星晚雖是侯門嫡女,卻是在商戶人家養大的,其教養和底蘊都比不得正經的世家嫡女。
想到這,文舒有些擔憂的看向陸星晚
不同於她的懊惱,陸星晚反倒坦然的很。在她看來段淑芳不過還是在為退婚之事不平,想借著此事扳回一成段勤英因退婚之事背上的汙名。
可她算錯了一招,她自小養滄州本不是什麼秘密,眾所皆知的事,她此時翻出來說,只會讓人覺得她沒度量。
而且要說她是商戶養出來的,出身不高,那之前與之訂親的安平伯府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可不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