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捨不得!這是皇阿瑪給我賜的媳婦,得供著,哪能一見面就給您罰了去。”他看著對面的女子有點驚訝地看著自己,“做啥這樣看著我?不滿意你未來相公?”
“……呃……連吉不敢!”有點驚地動座位上跳了起來,猛得福下身去,“如有什麼話讓十四爺不快了,請十四爺明示……”
沒去扶那福下的身,他只是涼涼地坐在一邊,視線淡淡地掃過她的舉動:“得得得,爺這幫你求情呢,你到好,把我也往那欺負人的位置上推!”
“……連吉……”
“禎兒,越說越不像話了!”德妃裝似不滿地皺了皺眉,可嘴角卻始終帶著笑。
“兒子只是怕媳婦被額孃的規矩給嚇著了,要是一個不高興回去和阿瑪告了狀,我帶著花轎去迎親,新娘子不肯出閣,那兒子不是要鬧笑話了。”
“連吉萬死也不敢抗旨,請十四爺莫要將此等罪名加註給小女一家!”
“砰”地一聲,完顏連吉跪了下去……
“得了,你十四爺只是同你說句玩笑而已,也犯不著此等多禮……”場面一瞬間冷到冰點,德妃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坐在一邊笑的事不關己的十四,只得自己出來收拾殘局,“今兒個也就是宣你進宮來見見,既然已無事,便下去吧。”
“謝德妃娘娘,謝十四爺……”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卻只是將視線在十四身聲略微停留了一陣,抿了抿唇角,轉身隨著陪同丫鬟一道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出了長春宮,德妃才涼涼地開了口:“你這孩子,心情不好,跑到額娘這裡拿別人撒氣?恩?”
“額娘,這欺負人的帽子,我可不戴。”他輕笑一聲,端起一直擱在旁邊沒動過的茶碗喝上一口,“兒子可是句句為著我媳婦著想,可就上不了她的心,兒子也很無奈啊。”
“哦?還是額娘看岔眼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心痛媳婦的主?”德妃繼續輕笑著,語氣卻不免重了些,“額娘可不管你怎麼心痛,要是這花轎真沒抬進門,看你如何同你皇阿瑪交代。”
“你沒聽見人家剛剛都跪著求咱們別給她按罪名了麼,兒子可是皇阿瑪的種,還不愁沒女人嫁我吧?”
“瞧你那德行,說話沒章沒譜的,你四哥的話,你到是聽也不聽,額孃的話,你當耳邊風,刮過就算,好歹你皇阿瑪的話還被你放在心上了,額娘已經甚是欣慰了!”
“額娘這話說的好沒良心,說得兒子彷彿是那不忠不孝的主。”
“你要是夠孝順,就趕緊收收玩心,學學你四哥、八哥,好好給你皇阿瑪分憂解擾。”德妃的眸子垂了下來,看著自己尖細的指套,狀似無心地說,“你皇阿瑪的意思,不勞我多嘴,你也該明瞭,這大婚,建府都是必要的陣仗,得讓那些大臣明白,禎兒也是個獨當一面的阿哥了,你皇阿瑪也好尋些事情給你做……這孃家的靠山,你別不屑,這滿朝文武,不都是這般連著骨頭扯著筋的……”
“額孃的話,兒子都明白。”他終究收起了笑,手指撥弄了茶碗,向外看了一眼將雪花凍在半空中的雲,“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也對,事情本就該如此,這樣也挺好的,他伸了懶腰繼續過著他皇阿哥的日子,只是不知怎地不太想去九哥那裡,說他做賊心虛,他不允許把這種窩囊的詞往自己身上砸,說他刻意迴避,他不願意屈尊降貴讓自己迴避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死丫頭,他只是……只是……沒時間而已……
對,他好歹也是個皇阿哥,他也很忙的,哪有心思天天陪著那個混吃等死的人胡鬧,他要開牙建府,要應付皇阿瑪丟來的差事,雖只是若有似無的試探,但是,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