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肯原諒他?師尊他老人家,亦是很苦很可憐的……”
灰袍女子頓時勃然大怒:
“老身的事,哪裡又輪到你來多嘴?!起開!”
盛怒之中,她帡指為劍,只在池秋苦揪著的灰袍上輕輕一劃。
“嗤啦”一聲,那角衣袍,即刻就齊齊的截落了下來,落入池秋攥得死緊的手中。
調整了一下懷中抱住的蕭玉的位置,灰袍女子轉身欲走。
“阿鳳!”一陣悽楚的呼喚聲,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素來不苟言笑的範老先生,此刻已經是涕淚橫流,泣不成聲:
“阿鳳,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般狠心,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嗎?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了這件事,我自己罰自己獨自面壁思過了這麼多年。你倒是去看上一眼,我們房中的那張你原先最愛坐的檀木圈椅,我一直是拿著坐了這麼多年,到如今,都給我生生坐亮了坐薄了!還有,咱們當初選下的傢俱,無論我搬住到哪裡,我都一直沒有換過,我一直在想,或許有一天,你氣消了,回來了,咱們的家裡,咱們的房中,一切還跟以前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可是,阿鳳,這麼多年了,我的頭髮都白了,你的頭髮也白了,你怎麼還都沒有回來!阿鳳,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後悔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這般的狠心,都不肯回頭看看我嗎?”
鳳老前輩的後背僵了僵,依舊冷冰冰的答道:
“我狠麼?我再怎麼狠,哪裡還比得了你當年的狠心?!你如今所受的,全是報應!”
一展衣袍,鳳老前輩依舊是轉身欲走。
 ;。。。 ; ; 披散著一頭長髮的池秋,又慢慢的抬起頭,心有不甘的狠盯了蕭玉一眼。
深吸了一口氣,池秋氣沉丹田,手中的力度,復又悄悄的多添了幾分。
眼見著,池秋這邊發出的橢圓形氣浪,又朝著蕭玉這邊,緩緩的推進了幾分。
因著吃力的緣故,蕭玉的臉上,越發的憋得通紅,外加,汗流如雨。
只不過,雖然已經是壓力重重,這個小姑娘,依舊是分毫沒有認輸的意思。
咬緊牙,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盡著全力拼命的抗拒著,倒是顯得越戰越勇。
原本是大聲的喧鬧著的“愛八卦”歸鳳谷觀戰團,突然統一的沒有了一點聲音。
因為,都是行家明眼人,大家自然都知道,如果,一直這樣的不甘示弱的死拼下去的話,他們中間必有一個,會因著力竭受傷而最終倒下。
自然,他們是不希望他們的自己人小師弟輸的,看這個情形,小師弟目下,已經是穩佔了上風。
可是,這小姑娘雖是不甚討喜,可是,到底是他家師尊特特的從外面尋回來的一號種子選手呀。
若是就這般鬧著鬧著就受了傷,師尊的面上,必定亦是十分的不好看。
所以,看著隱在人群中陰著臉一言不發的範老先生,倒是無人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了。
山坡前,倆個人的劇烈比拼還在繼續。
池秋往蕭玉那邊全力推出的氣浪,越發的顯大了起來。
原本是筆直站立著的蕭玉,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氣力不繼的忙彎了腰。
一張小臉蛋,更是現出一種不甚正常的暗紫色。
呀,這小姑娘,即便是不求饒,只怕,先是受內傷,再輸掉這場內力比拼,也是分分鐘的事。
只不過,可惜了……
觀戰團內的幾個人,都開始裝模做樣的以手掩面,裝出一副不忍直視的慈悲之態了……
可奇怪的是,那幾個人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預期中的慘敗倒地認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