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永芳心裡頭不是滋味,只覺著做人做事太困難,有太多的無奈。既然少齊讓她將話挑明,永芳自然想抓住這個機會,不再故作姿態,而是說事實,講本心。於是永芳也將書本放下,端坐在少齊的身邊,正色道:“既然爺讓妾身說,那妾身就說說自己的想法。”
永芳斟酌了一番,然後才說道:“自古以來,男子除了娶妻之外,多半還要納幾個妾。希望以此能夠開枝散葉,多子多福。但是人們多半隻看到了開枝散葉,多子多福這好的一面,卻忽視了,或者說從沒去正視過嫡庶之爭。若是嫡子能幹,能夠擔得起家業,管得住自己的兄弟,自然是無虞。但是若是嫡子因為各種原因造成性子羸弱,從而庶子出頭,因此造成嫡庶相爭,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有時候這樣的爭鬥,甚至是從長輩開始。主母,姨娘,嫡子,庶子,有利益就會有紛爭。更嚴重得甚至禍及性命。爺,妾身自知自己這話是過界了,但是作為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來說,妾身不得不考慮這嫡庶之分。當然以爺的身份,身邊自然需要姨娘丫頭伺候,妾身對此也是認可。不過妾身只希望從今開始,爺在這方面能夠考慮一下妾身的感受,考慮一下咱們的孩子,為孩子的將來,希望爺在這方面有所剋制。”
少齊盯著永芳,問道:“為何今日突然說起這個?”
永芳一臉憂鬱,低著頭,小聲的說道:“爺,其實妾身以前還在伯爵府做姑娘的時候,對嫡庶並沒有分的太清楚,覺著大家都一樣,都是姐妹兄弟。但是自從妾身有了身孕,有了孩子,妾身的想法就變了。人總是自私的,總是想為自己多爭取一點。其實嫡庶之爭,也就是利益之爭。爺,妾身害怕,害怕將來孩子有許多的弟弟妹妹,害怕他們兄妹之間不能和平共處,彼此視為仇敵,甚至不惜用上惡毒手段,只為了剷除對方。這樣得事情,妾身沒想一次,就害怕的打哆嗦。妾身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遭受這樣誅心的未來。”永芳緊緊的抓住少齊的手,傳遞著她的擔心,她的祈求。
少齊面無表情,似乎永芳的話根本就沒有打動他。少齊問道:“為何你會有這樣得擔心?難道你是聽了什麼謠言?”
永芳搖頭,笑了笑,說道:“爺還記得妾身寫給爺的上一封信嗎?弟妹摔倒早產,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為。母妃暗中查訪此事,聽說是二弟身邊的一個姨娘做下的事情。那個姨娘也有了身孕,不過一直瞞著。也不知那姨娘得了什麼失心瘋,竟然要去加害弟妹。幸好那天我和弟妹福大命大,才妹有出事。要不然,只怕就是一屍兩命的結果。那麼咱們王府的嫡長孫只怕就是庶出的。這還只是在肚子裡,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等到孩子出生,到孩子長大,還有十幾年。這十幾年處處都是危險,處處都有陷阱。妾身一想到有人窺伺在旁邊,時刻想著如何害自己的孩子,妾身能不怕嗎?難道爺就不擔心嗎?”
少齊神色不明,只是問道:“弟妹的事情可是真的?”
永芳點點頭,“這事雖然沒大張旗鼓,但是府中的人差不多都該知道了。母妃下了命令,不準大傢俬下里議論此事。”
“你在害怕!你在害怕我納妾,對嗎?”少齊直接問道永芳話題的中心點。
永芳抬頭看著少齊,咬著唇,最後點頭,“妾身的確是在怕,不是怕相公納妾,而是怕女人太多,心思就太多,是非就太多。妾身也知道,要讓相公不納妾,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妾身希望在這件事情上,相公能夠慎重。”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少齊直直的盯著永芳。
永芳猛的抬頭看著少齊,一臉嚇住的樣子,“相公說什麼?”
“你說嫡庶之爭就是利益之爭,對此我很贊同。對嫡庶之爭,想來我比你看的更為明白。”少齊如此說道,這話卻讓永芳有點糊塗了。
少齊暗自嘆了口氣,想到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