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齊有機會發飆。
顧氏沉住氣,心想早晚要收拾了你。就先讓你囂張一下,看看你能說出什麼東西來。於是顧氏便對永芳說道:“你說有緣由,那行,你將緣由說來聽聽,若是說的不好,定是嚴懲不貸。”
“多謝母妃。”永芳鬆了口氣,感嘆還好顧氏沒氣昏了頭。
永芳斟酌著說道:“回母妃的話,昨兒相公告訴媳婦,說是今日進宮一是給皇上請安,另外還要請示一番,想要早點回大營當差。媳婦問了問,相公說是最多還能在府裡呆個三五。媳婦就想等相公回大營的時候,也該讓人給爺帶點東西過去才好。媳婦就想到了衣服和吃食。吃食倒是不用著急,相公走的前一做好就行。但是衣服可要抓緊做好,不可馬虎了。”
顧氏聽到這裡,點點頭,“嗯,還算你有心。但是這不是你用棉布給少齊做衣服的理由。”
“母妃息怒,媳婦之所以用棉布給相公做衣服,就是考慮到軍營的特殊情況。軍營裡不比別的地方,若是相公在軍營裡穿綾羅綢緞,說不定就會惹來閒話,相公聽了只怕心情也不好,將來也不會再穿那些衣服。但是棉布不同,一來氣漸漸熱了,軍營裡三兩頭的操練,棉布做的衣服吸汗,穿著舒服。另外棉布衣服很是普通,相公在軍營裡穿著,不顯山不露水,別人看了,也只當相公平易近人,沒有嬌貴之氣,不講究吃穿,沒有一般富貴子弟的驕奢之氣。如此一來,相公和眾人之間相對而言能夠相處的更好。再一個,軍營中操練甚多,若是平常穿的衣服,只怕穿個一兩次便不能再穿了。而棉布卻不然,多穿幾次也是沒關係的。因此媳婦這才讓人去庫房領了棉布,給相公做衣服。此事事先沒能稟告母妃,讓母妃操心了,是媳婦的罪過,請母妃責罰。”
顧氏盯著永芳,半響沒說話。她奇怪的看著永芳,很是好奇永芳怎麼懂這麼多?一個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知道軍營是什麼樣子的,怎麼會知道棉布這麼多好處。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但是顧氏沒問,顧氏只對永芳說道:“算你說的有理。不過此事你做的實在是太過欠妥當,若是不罰你,又如何服眾。不過念在你是好心,心裡惦記著少齊,我也就不重罰你了。嗯,就罰你抄寫金剛經一百遍。另外你實在是過於年輕,許多事情考慮不周,這樣下去只怕將來還要出事。這樣吧,我派一個嬤嬤過去,讓嬤嬤在你身邊多多提點,你跟著嬤嬤多多學學。”
永芳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果真是避免不了。永芳暗皺眉頭,顧氏的手段真是一波接著一波,她徒有反擊之心,卻無反擊之力。否則一個忤逆不孝的帽子戴在頭上,永芳這輩子就算是徹底完了。永芳恭敬的答應道:“多謝母妃慈愛。”
“嗯,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就很好。下去吧,好生照顧好少齊,不可馬虎了。”顧氏擺擺手,打發了永芳。
永芳沉著臉出來上房,所有的丫頭都沉默著,不敢吭一聲。只能擔心的看著永芳。
永芳抬頭望,沉住氣,說道:“走,咱們趕緊回去。回去後還要忙著給大少爺做衣服。”
青瓶忍不住喊道:“小姐……”
“青瓶你莫糊塗了,如今可不能再叫我小姐了。”永芳笑了笑說道。
青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無從反抗,無從去說。只能認命。
永芳回到荷香院的時候,神色已經如常,絲毫看不出來有發生事情。不過等到下午甘嬤嬤到荷香院當差的時候,眾人都知道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永芳得了丫頭的回報,說是甘嬤嬤在外間等著給永芳請安,永芳聽罷,笑了笑。原本打算給甘嬤嬤一個下馬威,將她晾一晾的,不過永芳轉念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麼做於事無補,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與其做個小氣的人,不如做個落落大方的人,讓人看著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