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娘是不怕讓人打量的,可是被宣韶這麼看著看著,三娘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有些尷尬起來,臉頰上居然有些微燙。三娘愣了愣,嚴重懷疑是這個身體的原主是不是還留有意識,不然怎麼自己會一副小姑娘發、春了的德性?
怕被宣韶看出什麼來,三娘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人去與我……哥哥說一聲?哥哥他每次去打聽,醫館的人都說你沒有訊息。我還以為你……”
宣韶已經聽青城懸壺醫館的人說了,這幾年三娘與王璟一直在打聽他的訊息,不相信他已經死在了南疆,宣韶修長的手指在匕首的利刃上刮過,同時感覺到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自己的心中劃過。並不是疼,而是酥酥麻麻,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已經不是四年前懵懵懂懂什麼也不明白的少年,他已然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他有些驚訝。這幾年對於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女子,他非但沒有忘記,還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想起。
想起她的笑,她偶爾的捉弄,她沉靜的性子背後偶爾的孩子氣。
眼前的這張臉白皙清麗,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少女特有的撫媚讓他有些失神。而這樣的感覺他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在別人那裡感受到過,宣韶甚至有想要為自己把脈的衝動,看看是不是種了一種他不知道的蠱。
“我之前接了任務,與外界斷了聯絡,也不好暴露身份,醫館的人也是不知情的,並非有意隱瞞。回來之後打聽你們的訊息,青城縣那邊說你們已經來京了。而我也是前幾日才回的京,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你聯絡。”宣韶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些暗啞,讓三娘聽著有些出神。
這時候,後邊卻是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宣韶挑眉往馬車來的方向看去,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道:“是你們府裡的隨扈找來了。”
三娘點了點頭,看向宣韶,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彷彿剛剛兩人之間的沉默已經讓她習慣了這種氣氛。
宣韶卻是靠近了來,又靜靜看了三娘一會兒,才道:“我先走了。你的馬我餵了藥了,不會再出問題。”
三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宣韶頓了頓,將手中的那把匕首遞了過來。
三娘見宣韶手中的那把匕首是離了鞘的,而那把軟鞘還在自己的手中拽著。三娘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這麼些年她已經習慣將這把鋒利的武器藏在自己的袖子中,這樣能讓她有安全感。
接過匕首,三娘不經意地抬頭,這一回她看清楚了,宣韶漆黑的眸子裡不是碎鑽,而是無月的天際的星光。她似乎……還看見了宣韶那微微上勾的嘴角。
“南門外五里莊斜街也有一家懸壺醫館。”
等三娘回過神來的時候,宣韶已經上了自己的馬,往來路去了。
三娘撇了了撇嘴,心中暗罵:死妖孽
三孃的馬車回到正道上去的時候,馬車才一停穩,簾子就被掀開了,薛氏急急忙忙往車裡探頭道:“三娘,你有沒有受傷。”
三娘忙道:“我什麼事情也沒有,母親你怎麼樣?”
薛氏在沉香的攙扶下上來了三孃的馬車上,白果和白芷下了車,去座後面的馬車。
薛氏將三娘仔細打量了片刻,見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才總算是籲出來一口氣:“還好是有驚無險,嚇死我了。剛剛我的馬車停下來了之後,聽她們說那邊是斷崖,我差點沒有暈過去。”薛氏心有餘悸。
今日三娘與薛氏出門,誰也沒有料到天子腳下還會遇到這種驚險之事,所以婆子和丫鬟跟的到是不少,可是會兩手的隨扈卻只有四個。剛剛兩個在前頭引路,兩個在後面押車。剛剛遇襲只是,前面的兩個隨扈護著薛氏的馬車去了,後面的兩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