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多病,謝昕璇一直將他視為掌上明珠,捧在手上怕飛了;含在口裡怕化了。
見謝初辰不喜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謝昕璇沒有逼迫他繼續學下去,只是希望他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長大就好。
此時,得知謝初辰在賞花會上和人爭執吵架,甚至惡言惡語罵哭了對方,謝昕璇並沒有多責怪他,反而寵溺地摸了摸他腦袋,笑著道:“胖胖的有福態,孃親就喜歡辰兒胖胖的。他們瘦骨如柴,是因為平日裡吃不飽。辰兒可別去羨慕他們了~”
“恩恩。”謝初辰認真道,“孃親,我會好好學習的。”
謝初辰雖是這麼保證的,但他學習起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一看見那繁瑣的螞蟻字,他眉頭緊蹙,整個頭都大了起來。每逢看上幾行,就開始昏昏欲睡,打起了瞌睡蟲。
於是,一晃眼數日過去,他連第一頁都未曾看完。
瞧著那坐在書桌前吃吃喝喝,卻完全安定不下心來看書的謝初辰,蕭晚“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她知道,自己做夢了。
因為太思念謝初辰,她竟忍不住做了有關謝初辰的夢境。
而現在,她應該趕快醒來去照顧昏迷的謝初辰,但這樣的夢境太過真實。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照耀在房間內,將他白皙如玉的臉龐側染著金色柔暖的光芒。他認真地瞅著書上的蝌蚪字,一雙漂亮的鳳眸清晰和明亮,宛若干淨的清澈寶石。
這樣胖乎乎、肥嘟嘟的謝初辰,蕭晚只是在四年前見過一面。如今瞧見夢裡清晰地反射出謝初辰當年圓滾滾的容貌,蕭晚心中一陣柔軟,忍不住朝著他走去,一臉傻笑地望著他。
只希望謝初辰能一直這樣,活力四射、幸福開心。
“謝家的公子不是那個傳說中貌醜無比、刁蠻任性的小子嗎?我蕭晚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看上他啊!”
就在蕭晚傻呆呆地望著謝初辰時,牆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煞風景的冷嘲熱諷。她呼吸一窒,臉色一青,急巴巴地開口:“初辰,不是的……你別聽以前的我亂說……”
正食之無味看著書本的謝初辰,自然聽不到蕭晚慌亂的辯解。一聽到牆外傳來女子的嘲笑聲,他當下大怒,不禁氣勢洶洶走到圍牆前,拽起手中重重的書卷就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正與好友談笑風生的蕭晚,突然被這從天而降的書卷砸個正著。
厚厚的《男戒》將這個京城紈絝女砸得眼冒金星,不禁怒吼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砸本小姐!”
想起最近京城裡的流言蜚語,謝初辰怨氣沖沖,不由叉腰怒罵道:“就是本公子砸你的!你說誰貌醜無比,你說誰刁蠻任性!求娶本公子的人可是從京城南門一直排到謝府呢!本公子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看上你呢!”
他一聲怒罵惹得牆外蕭晚的狐朋狗友們紛紛鬨笑,被堵了一口氣的蕭晚被氣得臉色漲紅,更惡狠狠地反駁道:“那些求娶你的人不過是看中了你謝家的錢財,以為謝小公子體弱多病,一定生得楚楚可憐。誰知,竟是個貌醜無才的大胖子!現在看來,不禁刁蠻,還兇悍蠻橫!”
蕭晚說著,又將《男戒》丟回了牆內,故作瀟灑道:“本小姐勸你多多熟背男戒,別動不動就潑夫罵人。”
謝初辰更是氣紅了眼,霧氣水靈靈地在眼眶裡打著轉:“我怎麼就潑夫了!明明是你先羞辱我的!你應該向我道歉!”
蕭晚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謝初辰被氣到了,不禁對著昭兒憤憤不平道:“傳言果然可信,那蕭晚不是個好東西!”
一旁的蕭晚見謝初辰背地裡罵了她不少壞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前想要安慰謝初辰幾句。但她的雙手剛碰觸到謝初辰的身體,就透明地穿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