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另外道,“大表嫂已經吩咐了府中下人們注意言行,不要在外人面前出了醜。”
“表妹倒是連這些清楚。”惠蘭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針尖道。
姚悅容笑了笑:“我也是昨日一早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聽說管事抓了幾個乘著主子們午睡的時候偷偷賭錢的婆子,這才知道的。大表嫂也是為縣主您的事情操心呢,畢竟若是這個時候傳出去什麼不好的事情,這樁好事……怕就會不成了。”
惠蘭縣主手中的針一頓,垂眸似是若有所思,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惠蘭縣主聽到那聲音就知道是申嬤嬤與人交代完事情回來了。她便又老老實實的低頭繡自己的花。
對這樁親事同樣不滿意的還有一人。
這一晚,柳夢成又請莊郡王世子喝酒。酒過三巡,宣安興致來了,手握摺扇與那唱小曲兒的姑娘兩人分飾小姐和書生,一唱一和地唱起戲來。
說起來,任何人身上都是有優點的,誰也不會是一無是處。就像這位一直被人視為酒囊飯袋的宣安世子,其實也是有特長的。他嗓子極好,無論是唱市井小曲兒還是唱臺上的大戲,無論是唱男聲,還是唱女聲,他都唱的很好。只要他一開嗓兒,這裡靠唱小曲兒為生的那些姑娘們都不敢隨便開口。
宣安一曲唱完了,便高高興興地回座來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仰頭灌下。
坐在那裡地柳夢成笑讚道:“世子唱的真好。”
宣安聞言美滋滋的,比人家誇他學問好還讓他高興。
柳夢成給宣安空了的酒杯裡又注滿了酒,似是隨口問道:“世子最近有沒有回內院去看郡王妃和縣主?”
宣安又是一飲而盡,摟住了依偎過來的姑娘,一邊動手動腳,一邊隨口道:“好幾日沒有去了。上次家中來了客人,我倒是見過惠蘭一面,她好著呢。聽聞現在祖母也不怎麼禁她足了,還帶著她進宮。”
柳夢成見自己的心上人處境變好了自然是高興不已,又親自動手給宣安斟酒。
不想宣安下一句就道:“嗯,聽父親提及,祖母還給她說了一戶人家。”
“什麼?”柳夢成手一頓,立即瞪向宣安。
宣安見酒杯沒滿柳夢成就不倒酒了,也不在意,端起那半杯酒就仰頭灌下。
“是什麼樣的人家配得上縣主?”柳夢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了下來,犯下酒壺的手卻是有些發抖。
宣安咂了咂嘴:“好像是什麼四川布政使還是湖廣佈政使家的公子吧?”
柳夢成忍著氣道:“世子,四川布政使和湖廣佈政使並非一家。您記不住官名,總能記得住姓吧?”
宣安也不在意柳夢成的語氣,想了想,點頭道:“這個爺記得,是姓聶的。對,就是姓聶!”宣安點頭肯定道。
“聶?”柳夢成在心中自己想了想,雖然他近段時間一直在軍中,不過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因為會做一些府中文書往來的事情,所以一些大官員他還是認得的。
他不記得四川布政使和湖廣佈政使是姓聶的,難不成他離京這麼久,換人了?到是原本河南有一位姓聶的布政使,恰好是這時候回京述職。
“世子,那位姓聶的布政使是河南布政使嗎?屬下只記得前任的河南布政使是姓聶的,且這會兒應該正在京城等著調令。”柳夢成問正忙著與懷裡的姑娘調|情的世子道。
世子對這些官名最不耐煩記了,不過他也不好說自己記不住,見姓和官職差不多吻合了便不負責任地點頭肯定道:“對,就是河南布政使,一定是,絕對是,這回錯不了!”
“河南布政使聶大人家的公子麼?”柳夢成眼中黑雲翻滾,半響卻是暗自勾唇冷笑了。
在柳夢成身邊伺候的那位姑娘百無聊奈地掩口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