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娘除了想讓薛氏的賢名更顯一些之外,也想先打一劑預防針。孫氏性子暴戾,二孃又不可琢磨,誰知道兩人來了會搞出什麼事情?薛氏到時候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吃了虧了。自古婆媳間的戰爭,雖然不見硝煙,不見血的,殘酷之處也不可為外人道也。
因為婆媳之戰說白了也就是搶男人爭地盤,與男人南征北戰搶女人爭地盤沒有本質區別。
薛氏要在孫氏來之前就站好了道德的制高點,以後行事就輕鬆許多。
薛氏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是她知道三娘是為了她好,說的也十分有道理,便也點頭應了。
三娘見薛氏不拘泥,自然也高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三娘知道薛氏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忙,便起身告辭了。
待出了薛氏的正房,三娘便瞧見右邊的廊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往這邊走來。
三娘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刻意在廊下頓了頓,等那身影近前了,三娘笑著點頭道:“崔姨娘,今日是來跟母親請安的麼?”
崔姨娘眼睛一閃,卻是立即低頭小步走了過來,朝著三娘行禮:“三小姐。婢妾還沒有機會恭喜三小姐呢。”想到上次她提及三孃的婚事的時候三娘對她義正詞嚴的責罵,崔姨娘也只說了這麼一句,不再說別的了,只在一旁恭謹地立著。
三娘打了了崔姨娘一眼,淡淡一笑:“母親她正忙著呢,崔姨娘今日不用在莊嬤嬤那裡學規矩麼?”
崔姨娘頓了頓,暗自咬牙,笑容卻是沒變:“婢妾剛從莊嬤嬤那裡出來呢,只是,婢妾有要事要求見夫人,所以便來了正房。”
三娘想了想,她還真沒有立場阻止崔姨娘求見薛氏,便也不多做糾纏,只點頭道:“那我就不耽誤姨娘與母親談事情了,姨娘請便。”
說完三娘便笑著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前,三娘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因聽到外頭的動靜而掀簾子出來探看的沉香。
三娘剛剛回到自己的西廂不久,白英就來報說莊嬤嬤求見。
三娘拿書的手一頓,點頭吩咐白英讓莊嬤嬤進來說話。
不多會兒,莊嬤嬤就進來了,行禮完畢便開門見山道:“三小姐,剛剛我身邊的小丫頭聽到了崔姨娘與薛嬤嬤說話。”
那小丫頭是三娘安排到後院監視崔姨娘的,因此也不覺得經驗,只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鋪了錦墊的小几道:“嬤嬤坐下說話。”
莊嬤嬤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坐了,之後便將小丫頭聽到的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三娘。
三娘在一旁淡淡聽著,臉上沒有別情緒,彷彿莊嬤嬤說的只是一些茶餘飯後的小事情。
莊嬤嬤見三娘小小年紀,養起功夫就做得如此完美,聽見了有人要暗中算計自己,且還關係到自己的姻緣與性命,卻是紋絲不動,心中不由地有些感嘆。她還從未遇見過這麼厲害的小姑娘。
“薛嬤嬤說的,可是實情?”三娘見薛嬤嬤話畢,便淡聲問道。
莊嬤嬤聞言點了點頭:“薛嬤嬤到是沒有說錯,這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前朝的時候輔國公家的小姐被指婚給了李將軍家立了戰功的嫡長子,可是這位國公家的小姐卻在出閣前半年的時候不幸重病身亡了。因為是指婚,旨意不可更改,而輔國公家原本只有一個嫡女,便只有將一個妾生的庶女記在國公夫人的名下充作嫡女,嫁去了李家。李家雖然知道這位嫁進來的是庶女,卻因為又聖上的旨意在那裡,半點不滿也不能有。”
三娘點了點頭,這也是她要籠絡莊嬤嬤的原因。有許多的規矩,已經世家的忌諱她是不知道的,她需要一個像莊嬤嬤這樣的人在身邊提點。
“聽說莊嬤嬤有一個兒子。”三娘突然轉移的話題。
莊嬤嬤已經對三孃的神通廣大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