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沉,回頭朝著門口道:“剛剛外頭是誰在當值?”
幾乎是立即的,兩個小丫鬟便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屈膝行了一禮小聲道:“是,是婢子。”
薛嬤嬤看了那兩個小丫鬟一眼,冷冷道:“去廊下跪一個時辰。”
“嬤嬤……”薛氏急忙喊道。
薛嬤嬤卻不等她開口就打斷道:“我安排她們在外頭當值就是負責通報和給主子添茶水的。她們失職就要受罰無規矩不成方圓,夫人你不要太過於心軟”
那兩個小丫鬟也不等薛嬤嬤再說一遍,忙退著出去,老老實實在外頭的廊下跪了。
薛嬤嬤又環視了屋裡一圈:“木蓮呢?不是讓她留下貼身伺候的嗎?”
這次,不等薛氏開口,桃紅色背心的丫鬟就道:“回嬤嬤的話,木蓮她去給夫人挑繡線去了。奴婢正好閒著,就替了她當值。”
薛嬤嬤聞言臉上的皺紋皺的似乎能夾死蒼蠅:“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各人當好個人的值,做好分內之事。她一個大丫鬟,要拿繡線不會打發外頭的小丫頭去麼?還有你做完自己的事情回來聽令是應該的,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去頂替別人?既然你這麼閒著,那今日就去將前面的東西廂房都打掃一遍。”
那丫鬟聞言苦了臉,卻是不敢反駁,只得屈身應了聲是。
這時候又有一個圓盤臉的丫鬟掀簾子進來了,手上還端著個裝了幾隻繡線的藤笸籮。抬頭一件薛嬤嬤在房裡,她也是嚇了一跳,薛嬤嬤瞪了她一眼:“來的正好,擅離職守,罰你和沉香一起去打掃前一進院子的左右廂房。”
木蓮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沉香,沉香飛快地朝著她使了個眼色,木蓮知道這是要她不要多話,趕緊領命的意思。她也聰明,忙將手中的藤笸籮放下,躬身應了。
沉香和木蓮對著薛氏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薛氏臉上有些紅,她低著頭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卻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麼。薛嬤嬤要罰人的時候,她相勸也沒有用,顯然丫鬟們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夫人,別的我不說,你自己身邊的四個大丫鬟也不能太放任了今日佩蘭,青黛和沉香因為人手不夠都讓我安排了些別差事,但是木蓮卻是留了下來的。你身邊片刻也不能離了人,這是規矩,老奴說了很多次了。你若是有事情就打發外頭的小丫頭去,大丫鬟不能離了身。”
薛氏低著頭輕聲道:“我知道了,嬤嬤。只是沉香和木蓮是老夫人賜過來的,嬤嬤也不要太過苛責了。”
“老夫人賜給夫人的丫鬟也是丫鬟,不是主子。做錯了事情也是要罰的。”
薛嬤嬤看了薛氏一眼,搖了搖頭,轉身從身後的小丫頭手中的紅漆托盤中端起了那一隻青花細瓷碗遞到薛氏面前:“夫人你該吃藥了,放了這麼會子正好冷熱合適。”
薛氏看到眼前的藥碗,忍不住皺眉。還沒有入口,那苦澀的味道似乎就已經滑下了喉嚨。只是她不是小孩子了,也吃過苦,自然不會因為藥苦就拒絕喝,只能伸手接過了薛嬤嬤遞過來的藥碗。
只是碗到嘴邊,薛氏還是忍不住停下手道:“嬤嬤,這方子我喝了有一年了,還是……是不是沒有用啊?”
薛氏將小丫鬟打發了出去,才不緊不慢道:“再喝一陣子吧,不行的話我再去給你尋藥方。”說著薛嬤嬤的眼睛在薛氏肚子上瞄了幾圈,眼中有些失望。
老爺家只留下了二小姐這一條血脈,若是二小姐能產下麟兒,憑著皇家對薛家的恩恤。說不定還能讓這個孩子姓了薛姓。只是二小姐成婚四年都無所出,真是急煞了人了。若說是王家三老爺的問題,可是三老爺畢竟是生了一個兒子三個女兒的。那麼就只能是二小姐的事情了。
無論如何,薛家宗祠的香火都不能斷薛嬤嬤抿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