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梁易舟的表情鬆動了一點,眼睛裡帶著一點笑意:「他說隨便點菜,他什麼都會做。」
秦冠玉挑了下眉:「那你怎麼請得動渚良?」
「他會來的。」梁易舟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看起來胸有成竹。
人們常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在感情裡也經常可以適用,秦冠玉忘記了渚良是最嘴硬心軟的那類人,也忘記了在從前的歲月裡,自己給予過渚良的,不摻一點雜質的感情。
對於沒嘗過那種滋味的人來說,這份愛就是圍城。
渚良如此,梁易舟也如此。
第87章
最終的便飯安排在大年初二,食材是許培樟買的,火鍋底料是梁易舟選的,秦冠玉帶了兩瓶好酒。
渚良來得最晚,很自然地兩手空空。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沒跟秦冠玉吵架,走到廚房去巡視了一圈,給自己洗了根黃瓜,洗得慢慢悠悠的,然後當著許培樟的面用最大的那把菜刀把黃瓜給劈成了兩半。
動作利落,下手狠辣。
這一刀把正在一旁碼菜的許培樟嚇得一哆嗦,他瞥了渚良一眼,總覺得渚良這個動作是在警告他似的。
「你媽怎麼樣了?」渚良一臉坦然,只是把黃瓜咬得咔咔響。
「還是那樣,不過總會醒的嘛。」許培樟提起這事倒是平靜很多,「要是我媽醒了,知道我因為她影響心情什麼的,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許培樟表情很溫柔:「年後如果順利的話,就把我媽接回家裡照顧,這樣也不用我爸老是跑來跑去太辛苦。」
渚良點了點頭,隔了一會才說:「你那幾天太嚇人了,現在倒是知道懂事了,可算長大了點。」
許培樟知道渚良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但他提起這事,許培樟就想到那一天,梁易舟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找到了出口,所有的痛苦和無助,都隨著他的眼淚傾瀉了出去。
現在他回憶起這件事,才知道原來自己不自覺地就在全心依賴著梁易舟。所以看到他了會那麼安心,也那樣委屈。
「那時候心情太差了,但陳港找他,我是沒想到。」許培樟說,「特地把阿舟叫過來,你有沒有對陳港發火?」
渚良翻了個白眼:「我有這麼不講理嗎?雖然陳港是求我了,但在我說之前,是易舟自己說要回北城的。」
「什麼?」許培樟差點切到手,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他自己說要回來找我的?」
渚良被他的反應也搞得有點奇怪:「是啊,他直接就說要回北城了。」
許培樟低下頭,覺得心尖有點酸。
渚良看他那樣子,突然嘆了口氣,很誠實地說:「說實在的,我那天一點也不想他過去。」
「因為覺得我不值得託付嗎?」許培樟垂著眼睛,表情很安靜。
「不想因為你影響他工作罷了。」渚良翻了個白眼,他可不想跟許培樟搞什麼情感交流節目,他嫌矯情。
「開飯了叫我。」渚良轉身出去了。
沒多久梁易舟也來了廚房,他拿起渚良留下的半截黃瓜啃了一口,也沒說話,就看著許培樟弄東西。
「你是在給他倆騰地嗎?」許培樟問他,聲音裡滿是笑意。
「是啊。」梁易舟伸手過來碰了下許培樟的胳膊,「你剛剛跟渚良說什麼呢?」
「沒啥,他就是警告我,如果不對你好的話……」許培樟說著說著就開始笑,「我的下場就是你手裡的那根被腰斬的黃瓜。」
梁易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渚良是會這樣說話的人嗎?」
「我閱讀理解了一下,我覺得他就是這個意思。」許培樟低著頭切菜,用一種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