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著幾個婆子來到三小姐的院子,聞聽屋裡乒乒乓乓響個不停。整理好的箱籠都擺在院子外的馬車上,一幫丫鬟婆子都在屋外站著,老夫人怒道,“都是死人不成?由著你們小姐在裡面鬧?”
幾個丫頭連忙打起簾子擁著老夫人進了房。
屋內一片狼藉,架子上的花瓶和擺件都破碎地躺在地上。三小姐還在扔著手邊能拿到的東西,白鷺和青萍一邊躲閃著,一邊試圖拉住三小姐。
“住手!看看你這成什麼樣子?哪裡還有一點侯府貴女的樣子?”老夫人氣得用柺杖“咚咚”地敲著地。
身後幾個婆子連忙上前,拉住三小姐,奪下她手中的青瓷花瓶。
“母親~女兒已經好了~女兒不要去莊子上養病~”三小姐見了老夫人,連忙上前拉著母親的手撒著嬌。
“不行!你必須去!馬上就走,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莊門一步。”見她還要再說,便沉聲道,“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黃鶯和綠柳服侍不利,都已經杖斃了,我自會撥好的過來服侍你。”
看了看周圍垂首環伺的丫頭婆子們,厲聲道:“今後都歇了那些旁的心思,好生服侍三小姐,若是再有那不安分的,黃鶯和綠柳就是你們的榜樣!”
眾人連忙應了,連稱不敢。三小姐面色蒼白,亦不敢多言。
一陣忙亂過後,箱籠都已整好。白鷺扶著三小姐上了馬車,輪聲轆轆中,一行人出了侯府,漸行漸遠。
看著車隊遠去的背影,侯府老夫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孩子就是父母的債啊!
“老太太,三小姐還小呢,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雨荷扶著老太太回了房,脫了外面的衣裳,服侍著老太太躺好,拿了美人捶給老太太捶腿。
“那邊府裡怎樣了?”老太太閉著眼,半晌才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
“之前說是配藥累得吐了血,說是已經痊癒了。這幾日正在忙著為她們老太太的大壽準備壽禮。”
“你說……她吐血可是真的?”
“是張媽媽親眼所見,應該……不是假的吧……”
“不好說,那小丫頭雖說年紀不大,恐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哼!”想起那日的幔帳驚魂,終是沒再說什麼。
白天終於在紛紛擾擾中過去,夜色在習習的微風中降臨,隨著夜色漸深,侯府後宅一片漆黑,靜寂的夜色下遮蓋著什麼呢?
“啊……啊……”正在老夫人臥房外間值夜的雪梅忽然被一陣叫聲驚醒。
摸索著披了一件衣裳,燃起燈,連忙進了裡間。只見老太太正捂著頭,在床上翻滾著。
“老太太……老太太……這是怎麼了?可是頭疼了?”雪梅驚恐地問。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啊……”老太太疼得面色清白,幾不能語。
見老太太疼得頭上都是大汗珠子,雪梅不敢耽擱,急忙使了院裡上夜的婆子去尋太醫,又使了丫頭去請老侯爺。
同樣的一幕正在二夫人的房中上演……
頃刻間,侯府內宅一片燈火通明……
這些日子後宅的氣氛有些怪異,三小姐的病是好了,老太太、二夫人卻病了。白日裡倒是無事,只是一到子時,便覺得頭痛難忍,總要疼上一個時辰,方能慢慢緩解,待天明又無事了。請了不少太醫,都說是外感風邪,開了方子讓慢慢調養。
因夜裡總是睡不好覺,不過幾日的功夫,二人便瘦了一圈,形容也是憔悴不堪。有婆子進言讓洛二小姐再來給診診脈。老太太、二太太卻同時否了。
下人們私下裡心思各異,卻沒人敢多嘴多舌。府裡可是剛發作了幾個丫頭下人,誰還敢多嘴?!都只當沒事人一般,照常上差。
只是苦了老太太、二太太院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