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恐懼,他年齡雖然很小,可是卻知道只要對方願意完全可以輕易奪去自己的性命。
胡小天掃了他一眼就大步向裡面走去,並沒有理會這小沙彌,小沙彌也不敢去追,惶恐望著胡小天前行的方向,一雙小手攥緊拳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長明燈的燈火被罡風舞動,忽明忽暗,活佛伽羅輕輕拍出一掌,他的手掌潔白如玉,出掌有若蓮花盛開,極其緩慢,卻在姬飛花的面前幻化出六朵蓮花的影像。
姬飛花也是一掌迎出,她的手掌近乎半透明的質地,手掌舞動有若風中蘭花輕舞飛揚,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絕不會想到這兩人正在進行你死我活的生死比拼,只會被眼前絕美的景象所震驚。
六朵蓮花環圍在一起,美輪美奐,每朵蓮花之中卻蘊藏著巨大殺機,蓮花的幻影倏然合成一體,活佛迦羅的指尖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姬飛花的手指卻幾乎變成了透明。
雙掌交錯,無聲無息,四壁長明燈卻猶如麥浪一般起伏,宛若蓮花的手掌和姬飛花對撞之後,驟然回縮,化掌為拳,潔白的拳頭周圍竟然彌散出一層若有若無的血霧。
姬飛花的也和他同時變幻招式,近乎透明的拳頭周圍散發出幽蘭色的光華。
此時兩人腳下的金磚地面,方才一個個崩裂開來,聲音此起彼伏有若爆竹。
血霧和藍光於虛空中相遇,紅藍兩種不同的光芒暴漲,四周搖擺不定的長明燈為兩人雙拳對撞的氣浪所衝,竟大半熄滅,後殿的光線變得越發黯淡,唯有那盞被擺放於中心的酥油燈依然光焰平靜。
乍合乍分,活佛迦羅並沒有急於發動下一次的進攻,望著姬飛花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駭,在剛才的幾次交手中,他看似沒有落下半點下風,可是唯有他們自己才清楚真實的狀況,由始至終,姬飛花都護著那盞酥油燈,活佛迦羅並不知她護燈的用意何在,可是單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她面對自己並沒有使出全力。更讓活佛迦羅詫異的是:“你是凌嘉紫的什麼人?”
姬飛花的唇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活佛迦羅這樣問就代表他已經承認了和凌嘉紫之間的瓜葛,姬飛花並沒有說話,只是左足向前探出,右腿微屈,左掌前伸,右掌高揚過頂,雙臂環圍,宛如抱月。
活佛迦羅看到她的動作,內心劇震,睜大了雙眼,再也不復最初之淡定,緩緩點了點頭道:“是你,小花!”
姬飛花點了點頭:“當年我受盡欺凌,在太子妃那裡境遇也沒有太多改善,一天躲在小黑屋內哭泣的時候,一位好心人送給了我一盞燈,他對我說……”
活佛迦羅道:“人生如燈,燈不滅,心不死!那小孩子問他,可是燈油若是幹了呢?心死了,豈不是人就要死?”
姬飛花的目光落在那盞酥油燈上:“他說這世上有一種長明燈,就算人死了,燈仍然會亮著。”
活佛迦羅的表情變得慈和而溫暖,他沉聲道:“我沒有看錯,你果然非池中之物。”
姬飛花道:“我卻看錯了,我以為您已經死了,原來您一直都好端端地活在這世上。我現在是應當稱您為活佛還是稱呼您為明晦師父?”
活佛迦羅微笑道:“明晦早已死了。”
姬飛花望著那盞燈道:“聽聞明晦的死訊,那小孩子好不傷心,畢竟在她的記憶力,明晦師父是少數關心她的人,又是讓她燃起希望的人,對她的人生意義可謂重大。可後來她方才發現她所相信的,她所感激得全都是騙局和假象。”
活佛迦羅沒有說話,他也望著那盞燈,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冥想。
姬飛花道:“凌嘉紫雖然智慧卓絕,可是她的性情又太過自負,目空一切,把你們這些人看得太簡單了,認為可以將你們隨意擺佈,所以她才會落到被你們群起而攻之的下場。她死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