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站起來推阻著不肯收,說是陳翠喜太見外,養活個六歲的小娃,一年咋也要不了一貫錢兒那麼多,陳翠喜一張臉上笑開了花,將錢兒往桌上豪氣地一擲,又跟王氏拉扯起跑貨的事,說是跑貨是個好買賣,沒有固定的攤位,常年四季在外頭行走,用便宜的價錢買來的東西,運回來就成倍的賣給當地商人,就兩口子今年跟僱主從海里便宜買來的海產,拿到縣城就翻倍的賣,生意好著呢,僱主待積德爹也不薄,過陣子說又要上東邊兒去一趟呢。
寶珠心說這可真算是遇上貴人了,尋常農家人進縣城裡,那也就是做做苦力活兒,打個雜役,一年到頭也賺不上幾貫錢兒,就連她娘也對寶珠三姑說道的話兒上了心,時不時打問打問。
寶珠覺著她娘就這一點好,有啥不懂的好打問打問,從來也不怕人笑話兒。敢於行動,不像有些人,光是腦子裡想想,要真去做就沒那個勇氣了,王氏則不同,是個行動派。
再一瞅她爹,臉上是一副慣有的木訥表情,在旁邊聽了半晌,卻好似聽熱鬧般的,嘴都沒張過一回。
她娘聽著三姑說了一會子也聽出了些門道,漸漸也能插上幾句話兒,寶珠覺著她娘腦子轉的也不慢,將來她再大些了,母女倆一塊做個生意,有她娘幫襯著,一準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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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又起風波(一)
王氏悶聲和著盆裡的一團苞谷面,一張臉兒比鍋底還要黑,寶珠緊緊貼著王氏坐著,抿嘴兒不吱聲,陳鐵貴站在灶房門口連聲嘆氣。
按說,爹孃這矛盾也不是啥大事,明兒是冬至,按照當地風俗“冬至大如年”,分了家的弟兄們還是要回爹孃家一塊吃個餃子,去年冬至跟前兒,陳鐵貴一家正跟陳劉氏鬧完分家,一來兩邊都氣不順,二來也忙著起新屋,張羅新家,也就沒上陳家去。到了今年冬至,她孃的意思不如就順了去年,也別上陳家去了,仍然在自己屋裡頭過,因此提前一天就準備著第二天的吃食。
陳鐵貴的意思是今年一定要回一趟陳家,不管陳劉氏做法得體不得體,自家首先要盡了本分,兩口子因為這事兒生了幾句口角。
陳鐵貴見王氏有些仄仄地,知道媳婦心裡實在不情願,可還是板著臉兒又重複著自己的想法,“一年就這麼一回,咱們北邊兒最重冬至節,去年趕著蓋房沒回去,旁人也不能說個啥,今年無論如何也得回一趟,省的外頭人再說三道四的。”
王氏使勁兒絆了絆盆兒,嘟噥著:“哪次回去,你娘不拉張臉兒?咱們好賴也是分了家的!還要提著禮上趕著陪著笑臉兒受那白眼兒?就說今年過年鳳蘭給了幾斤肉的事,翻過來翻過去地叨叨,我是不去的,你能受的下你自個兒去!”
陳鐵貴眉頭一皺,睜圓了眼兒說:“爹前頭一直唸叨潤澤,你跟娘不對付,跟爹也不對付!?”
王氏楞了片刻,輕哼哧了一聲,語氣弱了幾分,“你爹好,分家也沒說幫咱多說幾句話……”
“胡說!”陳鐵貴抬起一隻腳狠踹了一下門檻,“爹前頭對咱的好全忘了是不?不是爹,咱哪來的那幾畝肥田?”
這樣大的火氣,陳鐵貴一年也不見得發上一回,王氏一瞅,門板子都在抖擻,陳鐵貴竟然因為自己這麼點怨氣就發了火,起初還嚇得身子抖了抖,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索性摔了面盆子,一抬下巴,轉過身氣勢洶洶地嚷嚷,“我嫁到你們家十來年就是成日坐著讓你爹孃伺候的?我沒起早貪黑地伺候你爹孃?啊!是誰送了我的娃兒?你爹可曾幫著說一句?”
王氏一說起寶雲,陳鐵貴的語氣就軟了下去,狠狠錘了錘灶房門,“你要是不通事理,隨便你!”轉過身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