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
一直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只能跟著他的心思走,只能知道……“他”想讓知道的。
無形的恐懼感,隨時隨地都在侵襲著鬱偆,讓她無法安寧。
鬱偆低著頭,將頭依靠在寬闊的胸膛中,低嚀道:“九哥許久不來,一來就這樣嚇唬人。”
“真的有嚇到你?你的膽子,可沒有這麼小吧?”楊溍摩挲著鬱偆細嫩的手指,親暱地詢問著。
奶媽不住摸著青鳥的背脊,讓親鳥安靜,並抱著青鳥悄悄離開。
青鳥雖然已知道很多,但依舊有許多事無法理解,她至今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父皇一來,她就無法和媽在一起。
有太多的疑問,青鳥不能向人詢問,在這個時候,青鳥總會想到鬱偆常和她說的一句話,“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
“媽還沒有用膳呢,我也沒吃。”青鳥呆呆地道。
“公主可是餓了,奴婢這就讓人傳膳。”奶媽小心翼翼哄道。
楊溍每來一次,鬱偆就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等人一走,尚不能鬆懈下來。
宮人拿著削好的眉筆,輕輕地掃著鬱偆的細眉。
“粉上的薄一些。”鬱偆睜開眼,看著鏡中與她如出一轍的人,正緩緩眨眼,扯出一個及其難看的笑容。
“娘娘肌膚如玉,面若粉桃,自是用不上這些俗物。”宮人恭維道。
鬱偆轉身,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尚小的宮女,問道:“你今年幾歲,何時入的宮?”
“奴婢今天十五,進宮已有兩年。”
“難怪……”看著如此的稚嫩的人,鬱偆深感自己已不再年輕。
細細算來,鬱偆雖然進宮數年,其實也不過才二十有二,若是放在“從前”,這樣的年紀,人生不過才剛剛開始,也正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候。可放在這裡,這樣的年紀,早已不再年輕。
“娘娘?娘娘……”賈元春輕喚了兩聲,見惠妃依舊沒有沒有反應,只得靜靜等著。
鬱偆其實聽到了耳邊的聲音,只是她不想動,也不想說。
“突然想到一些事,倒是怠慢了賈才人,可真是我的不是。”鬱偆聲音飄忽,似是還沒找人自己要找的。
賈元春真心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既答應了,總不能不來。
“賈才人今天打算教什麼?青鳥可一直跟我說,你講的比學中先生更好。”鬱偆總算是找到了自己。
談及青鳥,賈元春滿是笑容:“妾身講的淺顯,三公主既然就覺得簡單易懂。妾和那些教導皇女皇子的大儒,如何能放在一起比較。”
“怎麼不能,你也太過自謙了。”鬱偆真心道。
和賈元春的接觸的越多,鬱偆越發能感到賈元春的好。賈元春是個能穩得住的人,不管身處何時何地,都能穩穩地,不會隨意慌張,行事有亂。
鬱偆有時還會表露出一些真性情,可賈元春,鬱偆就從沒見她情緒外露的時候。
“賈才人最近可有去向皇后娘娘請安?”鬱偆詢問道。
能在宮中活得不差,自然有幾分本事,賈元春如今和鬱偆走得近,卻又沒糟了皇后厭惡,自然能讓人高看一眼。
賈元春神情淡淡,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答道:“皇后身體欠佳,我等又怎好前去打擾。”
兩人說話的時候,總像是隔著一層什麼,並不能深交,就算是偶爾閒談,也都是點到為止。
“聽說這些日子,鳳藻宮的賈才人,總是往你這兒來。”楊溍剛剛紓解了一番,聲音格外低沉,撩著鬱偆的心尖。
鬱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楊溍還會問這個。
“青鳥與她投了緣,我總不能拘著青鳥,不讓這兩人見面。”鬱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