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壓歲錢,鬱偆她們便回西間去,那裡正放著冒熱氣的元宵,等著她們去吃。
吃過元宵,鬱偆她們還是不能走,要等著和眾人一齊,給今上賀歲。這會兒也不說話了,幾個人眼對著眼,生怕誰一個不小心睡過去。
等著眾人給今上又拜過一次,鬱偆這才能回去休息。出了大明宮的門,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鬱偆這才緩過勁兒來。
鬱偆從沒覺得這般累過,從前伺候的淑妃的時候,雖也得這般一夜不睡,還得在外頭吸冷風,可到底不用那般繁瑣的一遍一遍給人拜年罪愛安格爾·晨曦篇。而且還有個輪班,並不是年年如此。
鬱偆回到房中歇下,過了不過兩個時辰,便又被人從床上支了起來,她還得去朝賀。
看著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外命婦,鬱偆覺得她還是幸運的,好歹她還能站在裡頭。
如今內宮後位空懸,這朝賀之事,便有些尷尬。先皇后做下那等錯事,今上自然是不會讓人拜她的,就連那畫像,都沒有一副。
如今的規矩,是今上親定下的。交泰殿內的正位,擺著一張空著的座,其餘妃位以上的,安坐齊兩旁,接受朝賀。
規矩是今上定的,那些妃嬪自然只能依從,淑妃也不計較這些虛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貴妃,依舊笑得和氣。
等著一切按部就班完成,鬱偆才算是能好好過這個年。
鬱偆剛換了身輕便的衣裳,還不等她鬆快一下,便有內侍抬了東西來,說是給她送生辰的賀禮。
如今鬱偆身為皇妾,在過生辰的時候,自然不會悄無聲息,這些個禮物還只是第一步。
生辰是有定數的,鬱偆接過單子,看著明顯富餘的東西,一想便知是太子額外加的。
果不其然,一內侍巧言道:“原是前幾日,就該送來的,只是年前忙,怕給你添亂。太子又說要給您另外準備些東西,便一直都放著,直等到這大喜的日子才送來。太子還吩咐了,今晚在這東宮的正殿開宴,給你慶生。”
徐嬤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封,一人給兩個,絲毫不心疼。
“你們又是給我送禮,又是給我拜年的,這個你們自然得拿雙份。”鬱偆道。
紅封裡的東西其實並不多,也就是幾個金銀錁子,不過是討個吉祥口彩。
等著這些內侍走了,鬱偆便又趴回床上,可這不過是無用功,她一咕嚕爬起來,讓人給她梳妝。
既然晚上有宴,怎麼也該打扮得正式一些,這樣一來,花費的時間,就比以往的要長。
鬱偆坐在一張有靠背的椅子上,道:“你們先給我做頭髮,我先睡一會兒,等頭髮坐好了再叫醒我。”
還不等宮女反應過來,鬱偆一閉眼,馬上呼吸平穩,睡得不知有多熟。
補了一覺,鬱偆總算是精神了,等到了夜間開宴的時候,鬱偆又是精神百倍。
以前楊溍還是王爺的時候,在大明宮除夕宴後,在自家王府中,也會再聚一次。只是這一次又添了一樣,給鬱偆這個壽星做壽。
太子妃向鬱偆道:“今天你是壽星,怎麼也該做殿下邊上,你快些起身過來。”
屁股剛挨著椅面的鬱偆,立刻起身,看向太子妃,不得不佩服她,她這點掐的可真好。
楊溍見鬱偆半坐著不敢動,便開口解了圍:“既然太子妃都這般跟我說了,還不快些坐過來。”楊溍左手虛握,敲了敲桌面。楊溍的意思是,讓鬱偆坐到他的下首。
這位置是吳良娣的,只是她有了身孕,因此太子特許她晚些來。
“欣嫻剛使人告與我,說是有些身體不適,我便讓她安心養胎,不必來了。”
鬱偆看向太子,覺得這太子真的是什麼都算到了,只是不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