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接連兩胎都生的不順利,因此太后對成嬪和鬱偆這兩胎,就顯得特別重視,更是免了這二人的請安,皇后自然是隻能緊跟著下口諭。
就算鬱偆不用去朝賀,可還得一早起來,接受她宮中那些個妃嬪宮女內侍的拜年問候,也只得是穿著一身大禮服端坐。
成嬪不曾來,卻也讓身邊的嬤嬤來給鬱偆請安。
“妾等祝娘娘……”
往年也都是這些詞,鬱偆聽得耳朵都要生繭。
想著一波又一波的人,鬱偆乾脆只招待了這些個妃嬪,而後便去換下身上沉重的衣物。至於那些宮女內侍,讓他們在外頭磕個頭就是了,反正那些人也不會有半點馬虎。
宮裡有整套的火道,鬱偆在屋內穿的並不多,但還會再肚子上蓋了條小被。
鬱偆依著引枕,道:“我先休息片刻,等一個時辰後叫醒我。”
孕婦本就貪睡,可除夕之夜解了宵禁,到深夜皆是熱鬧歡騰之聲,鬱偆夜裡並不曾睡好。這會兒趁著事與事的間隙,鬱偆才好稍稍補眠。
別人在朝賀之後皆要出宮去,獨劉氏一人被今上跟前的太監請到了一旁領去後宮。其餘外命婦皆是暗暗側目,心有也有了計較,皆準備將這件事回去說給自家老爺聽。
說是慶生辰之喜,其實就是母女兩人坐在一處說私房話。
劉氏穿著整套的大禮服,根本不適合吃東西,就和喝茶也只能沾一沾唇。至於鬱偆,如今宮中煙火氣彌散,她也是被這味道倒了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媽你還是吃些吧,出宮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若是不吃點東西怎麼行。若是要方便,我讓人伺候你便是。”
面前是滿桌的菜餚,要是一動不動,到底有些可惜。
見劉氏遲遲不動筷子,鬱偆只得道:“家中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媽媽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自己過好自家的日子便是什麼玩意兒!。”
劉氏顯得有些瑟縮,她似是受驚了一般,道:“牢娘娘費心。阿偆……”
“哎……我在呢。”聽見親媽叫自己小名兒,鬱偆歡快的應道。
“阿偆咱家這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啊?”劉氏有些六神無主,她雖然是個有主見的女人,可到底因分身侷限,很多事情都沒法看透。
鬱偆笑笑,道:“好好過日子便是,你多開解開解大嫂,這一次也是無妄之災。”
前段時間,鬱偆在宮中被人噁心了一回,鬱家在宮外也被人施了壞招。
鬱佳在錦衣衛當差,起初靠的是裙帶關係,後來也漸漸有了實幹,不久又被升了百戶。
錦衣衛同知是虛銜,錦衣衛百戶確是實職。
可誰曾想,剛升官不久,街面就有人傳鬱佳是個欺男霸女,腳踢老人,拳打小童的惡人,而且謠言還愈演愈烈,全沒個停歇。
鬱佳的同僚自然是知道鬱佳的為人,聽著外頭的謠言是半點兒不信,再說錦衣衛是做什麼的,箇中老手幾日就把這謠言的源頭可糾了出來。
這一查,還真被他們抓到條大魚,這街面上的謠言哪是衝著鬱佳去的,根本就是衝著今上去的。
鬱佳能從一介船伕,入得錦衣衛靠的全是鬱偆在今上跟前的恩寵,這會兒鬱佳升職跟坐火箭一樣,可不就是今上任人唯親,親小人遠賢臣。
後頭的話,只等著鬱佳亂了方寸,就準備放出來。
楊溍封賞的后妃親族,自不止鬱家一家,可只有鬱家這一家根基淺,且又在眼前,不捏他們捏誰?
君不見那英國公府中,皇后的兩位兄長皆被加爵授官,可也沒見街面上有誰傳英國公府中的八卦。
鬱佳原是要反擊的,結果還沒等他糾集了人手,抄起傢伙去抄人老窩,他丈母孃就沒了。鬱佳立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