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將她牢牢鎖住,“照顧好孩子們,等我……”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渾身玫瑰色的真氣急散,身體也不自覺地離了她的懷抱越飄越,任花千骨怎麼追都追不上。
轟地一聲,白子畫的身體裂成了碎片,散在天邊……
“啊——不要——”驚天悲慼,她哭倒在雲上,向他離去的方向伸出手,“師父,你不要走……”
大雨如注,大戰中所有正在拼殺的仙魔因為玫瑰色真氣與白子畫的散去總算清醒過來,只是嘍囉小仙小魔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地望著正在空中哀嚎不止的花千骨。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哭得肝腸寸斷,天上地下你休想留下我一個人,此刻她才真正體會到當年身為妖神的她逼他殺死自己時那種絕望的哀慟。花千骨找不到兵器便要自斷筋脈隨他而去。
“孃親,你不能丟下我和妹妹!”白謹言連滾帶爬地跪在她身邊,苦苦哀求她,他們不能沒了爹爹後又失去孃親,做大人的不能那麼自私,不可以!
花千骨心如死灰,哪聽得到半句,她完全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靈動的大眼睛又紅又腫,喉間嘶啞卻再也哭不回他。
笙蕭默、幽若、還有隨後趕到的摩嚴面對這場驚變只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天微微發亮,只是短短几個時辰而已,屍橫片野,斯人已逝。
幽若怎能讓花千骨自斷筋脈,她師祖和師父怎麼都一個樣?剛想點住她穴道,只聽一聲炸響,從海上飄來一白衣男子,手中還抓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小娃娃。
“花千骨,你要是死了,白子畫可絕後啦!”如此揶揄歡笑,踩雲而來,在悲壯的氣氛中分外刺耳,笙蕭默和摩嚴飛身而上,將三人護在身後。
“孃親,孃親救我!”
軟軟弱弱地哭聲響在耳邊,花千骨身子一震,抬起淚花迷濛的雙眼,是白慎行,她怎麼會在此人手中。
是他?!花千骨在幽若和白謹言的攙扶下站起身,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他抓住白慎行的脊背將她倒提在手中,嘿嘿一笑:“這麼快就忘了我?還是,四年的時間對你來說太長了?”
花千骨顧不得眾仙奇怪的目光,她知道如今自己已無法隨師父而去了。“放了她,她還只是個孩子。”
白衣男子手臂平伸,將白慎行送到面前:“有本事來拿。”
自小疼愛白慎行的摩嚴簡直被氣瘋了,世上還有這麼囂張的人,難道真當長留沒人了嗎?他雙掌齊發朝白衣男子打去。
“好功夫!”白衣男子讚歎一聲,並不與他過招,只是拽著白慎行左閃右避。
更多的人圍攻上去,白謹言、笙蕭默、幽若、還有花千骨,最後竟連率先醒來的狐馮與雲湍也加入了混戰。饒是那麼多人,幾乎都不是白衣男子的對手,他不知踩著什麼步子,在各家法術中自由滑動,若遇到危險就舉著白慎行做擋箭牌,如此玩鬧,讓眾仙頭痛不已,就算鬥上一天一夜都不會有結果。最要命的是那男子精力充沛,不像這幾位,打了一晚上精疲力竭。
花千骨攔下眾仙,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白衣男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可眉眼中透著一股邪氣與戾氣,他溫柔地看著花千骨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把孩子還給我!”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憑什麼要將孩子還你?”
花千骨氣結,這算哪門子理由,世上竟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白謹言更是聽不下去了,他怒吼道:“再不放我妹妹,老子就砍死你!”他手持霸王劍,當先一步就要衝上去。
白衣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白子畫的兒子脾氣不小啊,只是,先把眼淚擦乾淨啊,哈哈!”
經此譏諷,白謹言哪能嚥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