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脆弱,彷彿一碰就要碎掉一般,“我去煎些藥來,你放心,只要好好調理,會好的。”
雲湍正要離開卻被仍在昏迷中的白子畫拉住,無意識地低喃著兩個字:“別走……”
她從未想過他會碰觸自己,一時心神盪漾,愣在當場。
白謹言見爹爹抓得緊,暗歎一聲道:“你將藥方告訴我,我去煎藥。”他的退出讓雲湍更加能夠毫無顧忌地看著眼前她深愛了好多年的男人,小時候被他救下便日日想在他身邊,哪怕遠遠地看著也好。大戰中自己被迷惑了心智,當見到他身體四分五裂時心碎痛苦並不比花千骨少,見他復生後那感激上蒼垂憐的欣喜之心讓她發下宏願,只要他平安即便要了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如今,他卻被一個毫不值得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雲湍覺得自己對花千骨的憎恨又深了幾分。
“別走……”昏迷中的人依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眉頭緊蹙,並沒有因為輸了真氣過去而讓他感覺舒服一些。
“我不會走的。”她低聲安慰著,幫他掩好被角,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想親一親那蒼白的唇。
“小骨,小骨……”
雲湍愣住了,自己在想什麼呢?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一直只有她。
☆、再次對峙
白子畫纏綿病榻多日,雖得雲湍細心照顧,可並未有多大的起色,醫者醫術再高,靈丹妙藥再強也需要有配合的病人,而他,似乎根本就沒在意過自己的身體,平日絕大多數時間是獨自站在露風臺上不知在看些什麼。
風大寒意重,雲湍將披風搭在他肩上,柔聲道:“尊上,您都站了一天了,我們回去吧。”
我們?他暗暗笑著,腦中全是花千骨,曾經的甜蜜現在倒成了催命的□□。他真的好想她,可她卻狠心將他扔在這裡不聞不問。
“你先回去吧。”只覺得心酸得難受,四肢百骸又開始痛了起來,那經年的傷病全部發作起來,喉間只覺得鹹腥點點。即便如此,還是不能停止思念,她竟然說她愛金追,心甘情願為他殉情……
“咳……咳……”終於忍不住咳出了聲,身子搖搖欲墜,嚇得雲湍急忙扶住他。
“怎麼又嘔血了!”雲湍想將他扶進寢殿,可他卻不肯。
拉開她的手,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作為醫者,我不能看你這樣放任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出去!”
雲湍見他面色一沉,那冷峻的眸子不禁讓人害怕,不敢再多說一句便退了出去。找白謹言或者白慎行吧,他這樣子真的很令人擔心,總覺得要凌風化去……
還未走遠便看到多日不見的白慎行急匆匆地往寢殿中衝,小丫頭的樣子似乎有事發生。雲湍私心不想讓她去煩白子畫,像他這樣的病人需要靜養,若六界之事這麼沒完沒了地來,他更是吃不消了。
所以在她攔下白慎行時,這個越來越難伺候的大小姐乾脆一個白眼飛過:“不用你管,你給我讓開!”
“慎行,你爹爹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白慎行本就反對雲湍堂皇入室,見她從爹爹寢殿中出來更是火大,這個女人又不知道以什麼狐媚姿態勾引爹爹了。她打不過雲湍,力氣也比她小,乾脆也不與她相爭,大喊大叫道:“是啊,我孃親要是死了,就正好隨了你的意,好給我爹爹做填房!你不僅把我哥迷得暈頭轉向,還想霸佔我爹爹……”
“慎兒!你在胡亂說些什麼!”白子畫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心情不好,不想聽到小女兒胡亂說話。
白慎行到底還是怕他,見他出來,連日來的滿腹委屈全湧上心頭,含著淚道:“孃親和默叔叔打起來了,他要殺了孃親,孃親快被他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