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這一切。
“水水,你非得如此嗎?”一聲哀嘆,這個傻孩子總愛用自己的方式,也不在意別人是否願意,一廂情願真的算是為他好嗎?“回北海去吧,迦然一直在等你。”
“不可能。”花千骨淡漠地拒絕了,師父不喜歡北海,她不會回去的。
那聲音在沉默中已有清晰的呼吸聲:“白子畫將你教得越來越固執。何必不肯放手呢?”
“圖華奎,你不要妄圖再動壞心思了,不可能的。”花千骨掌心翻動,一道銀光自體內猛地打出,擊在小鼎上,瞬間就被吸收,源源不斷的黑色力量如吸盤一般將她身體上跳動的銀光一點點吸收殆盡。
忽地一下,花千骨體力不支地癱倒在地,咳了幾聲,忍著沒將一口鮮血嘔出來,才兩魄而已,她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小鼎中圖華奎的聲音平靜地道:“今天先這樣吧。”
花千骨點了點頭,要一下移除七魄,以她的功力還做不到。將小鼎鎖入西方靈河岸底,正要離去,卻聽小鼎中的圖華奎頗為同情地道:“你離開長留白子畫已經一十七日了,不想見見他嗎?”
心中一動,不敢停留,急忙快走兩步,但那個閱盡滄桑的聲音還是落進了耳中:“灌愁海中,必能一窺究竟,孰對孰錯總能分曉。”
西方灌愁海,海水憂鬱晦暗,海上陰雨纏綿,沒有人願意來這裡。曾有生靈不信傳說,偏要來試試灌愁海,鯤鵬落海而亡,蜉蝣折翅而死;佛大覺,因緣生而因緣,因緣盡而故滅,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妖魔泣淚,神仙嗟嘆。
花千骨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灌愁海邊,寂靜如同死水的茫茫大海彷彿正等著她的到來,千萬年來,這裡已經有好久沒有被六界踏足過了。拖著疲倦的身子,伸手在海上輕輕拂過,大海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清晰得如同一面鏡子。長留重振,六界昇平,她看見了孩子們燦爛的笑容,她聞到了絕情殿芬芳的桃花香。白衣仙人牽著一位女子緩緩走上長留大殿,兩人相視一笑,美輪美奐明豔動人。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若沒有她,師父和雲湍將是令人稱羨的一對佳偶。
第三十四日,花千骨終於蓄足了力氣將第三魄封進小鼎,可自己卻因真氣耗盡昏迷了許多日。
離恨天不知歲月短長,醒來後依舊四肢無力,她想起東方有醴泉,甘甜可口,甚有奇效,沒有御劍飛身,只是沿著靈河而走,餐食忘情果,渴飲灌愁海,待到達醴泉時,體力已恢復大半。
醴泉順黃連斷崖而下,潺潺而流,清澈澄瑩,飲下半壺便覺全身舒暢,心胸寬廣。她有些不捨,便在別離洞中住下,每日聽著泉水叮咚聲作畫。沒有紙筆,便找來石子磨尖了刻在洞壁上,一幅畫完,十天半月又過去了。
她早已沒了時間的概念,走出別離洞只覺外面陽光刺眼,用手擋了擋仍舊明晃晃地看不真切,過了許久又飲了醴泉才漸漸適應。回眸望了望壁上畫,扭身朝來處掠去。
不知小鼎可好?
小鼎自然是好,鼎中圖華奎自三魄封印後再沒有與她說過話,何必徒勞無功,浪費口舌呢。
第四魄足足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全部封印入鼎。
這次她醒來的時間更久了,青絲變白髮纏繞在胸前。淡淡一笑,只覺眼睛模糊,怕是沒多少日子了吧。蹣跚地直起身,最後一眼,就去看他最後一眼吧,他若過得幸福美滿,自己也可了無牽掛地去了。
用所剩無幾的力量抹開灌愁海,她最愛的男人正忙於在六界開疆擴土,御星閣上的星曜閃爍,長留山的仙氣旺盛,連妖魔鬼怪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她不禁勾起了嘴角,目光眷戀地停留在他絕美非凡的臉龐上。
絕情殿上,雲湍大腹便便,不用多久即將臨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