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了些,這孩子可算是懂事的,邀她進來,見那玉色托盤上是幾樣精緻點心,其中還有一碗桃花羹。她有些吃驚地道:“這都是你做的?”
“是。小蘭手藝不好,還望夫人不要見怪。”小蘭臉有些紅,害羞地低下了頭。
“不會,看著就很好吃。”這孩子第一次下廚,花千骨不想辜負她的好意,每樣菜都嚐了嚐,誇讚道,“小蘭沒想到手藝那麼好,將來誰娶了你就是福氣啊。”
“夫人過獎了。”她紅著臉,笑像是要溢位來一樣。
“對了,言兒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啊?”這兩個孩子總是互不相離,怎麼今日沒膩在一起?
本來還是紅撲撲笑盈盈的小臉立刻多了些落寞:“他去找雲湍仙子玩了。”
這麼晚了還去找雲湍?花千骨看著窗外已漆黑天,又看了看小蘭,暗自道,莫不是這丫頭喜歡自家這個小搗蛋鬼吧?
“你怎麼不去啊?”
“我……我覺得……他們在一起玩挺好的。我,去了,挺沒意思的吧……”
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花千骨安慰道:“真是個傻孩子,一起玩不能代表什麼的。”
小蘭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嗎?”
花千骨點了點頭,又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負擔,雖然你現在是精靈,可也有機會飛昇成仙的。長留那麼多仙師,只要你想要改變,勤加努力,透過考核,一定能成功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小蘭的自卑,出生並不能代表什麼的。
☆、冰釋前嫌
聽了花千骨的鼓勵,小蘭高興得直拍手,從明天起,她就要努力更努力,為一年後的仙劍大會做準備。
兩人隨意聊天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囑咐小蘭回去休息後,花千骨更是坐立難安,都這麼晚了他還不回家,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想理自己了?
神識在長留山一路觀微,後山僻靜處琴聲幽幽,白衣仙人正在撫琴,可身邊怎麼還站著一人。花千骨再仔細一看,同樣的素白長裙,長髮飄飄,潔白的面龐在月光下宛如一塊美玉,而那雙清澈的眸子正痴痴地看著他。
這孩子長高很多啊……這眼神,以前在紫薰仙子身上也見過……
花千骨一時眼前發黑,搞不明白這兩人怎麼會深夜了還在後山,小蘭不是說言兒去找雲湍了嗎?她知道雲湍是琴藝高手,兩人對琴藝雖說能多做切磋,可也沒必要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地在後山獨處吧。心裡有些泛酸,又覺得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將師父氣走的。
白子畫正專心撫琴,琴音通古悲今,任何一個稍懂音律的人都不難聽出此刻他心情十分低落,即便雲湍在他面前飄然起舞,那長袖如幻的美景都沒有半分落進眼中,一顆心早已飛進了高殿之中。
琴聲戛然而止,指尖還落在弦上,一旁的白謹言早就看出自家爹爹心不在焉,所以極有眼力地在一曲終了時拉著雲湍,故作神秘地附在她耳邊道:“我爹爹很喜歡那處的一泓寒潭,我帶你去看看啊。”
雲湍並不想去,奈何白謹言一直在旁串掇,就連白子畫也道:“你們去一旁玩會吧。”
白謹言暗暗一笑,爹爹嫌吵,這樣正好,給他和雲湍獨處的機會了。
可就在白子畫耳根還沒清靜一會,那邊就傳來白謹言的呼救。他暗歎一聲,只要有這小子在就沒片刻安寧,逐抱起古琴向寒潭掠去。
“爹爹,雲湍跌進去了。”
“怎麼不救?”
白謹言嘟著嘴:“雲湍姐姐功夫比我好,都沒上來,我下去不是送死嗎?”
白子畫皺了皺眉,這臭小子又不知道在玩什麼花樣。水面上正泛著泡泡,他掌中一吸便探知了雲湍的方向。嘩啦一聲,潭水割開,白衣姑娘渾身溼透地輕輕落在潭邊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