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言撲上去喚了半晌不見有動靜,他抬頭嗚咽道:“爹爹,雲湍姐姐是不是死了?”
銀光覆下,星星點點的如同銀河一般,她本蒼白的面上漸漸回了點血色,白子畫也暗暗鬆了口氣道:“雲湍怎麼會落水的?”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腳下一滑,不小心連累了雲湍姐姐。”白謹言一臉愧疚,低著頭等著爹爹的責罵。
只是這次他想錯了,白子畫暗歎一聲什麼也沒說,掌中仙力依舊從容不迫地灌入她體內。白謹言以為自己看錯了,果然爹孃吵架就是自己的福利啊,他有種翻身做主的感覺,更有種脫韁野馬的自在心情,一個字爽!兩個字太爽!
就在他差點沒笑出聲時,雲湍幽幽地醒了過來,她咳出了好些水,掩著胸口坐起身,淚眼汪汪。
“可好些了?”白子畫柔聲問道,眼光卻斜在兒子身上,這個臭小子還不知道道歉?
哪知雲湍受了驚嚇後又得到如此溫柔慰解,這可是她以人形出現在他面前後從未有過的。哇地一聲,抓著白子畫的衣袖倒在他懷中,嗚嗚地抽泣起來,哭聲漸大,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白家父子被這種猝不及防的舉動怔住了,特別是白謹言瞪大眼睛,吃驚得合不攏嘴,這個雲湍那麼喜歡爹爹?!這,這可真是玩大了……
“言兒,還不道歉?”白子畫皺著眉,都是這個愛惹禍的兒子,片刻都不消停。他不著痕跡地推開她:“雲湍別哭了,現在你安全了。”
她淚眼婆娑,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一點櫻桃紅唇尤為豔麗,幾乎能擦亮黑夜的暗。
不能讓她再這樣看著爹爹了,萬一讓孃親知道不得了啊!白謹言急忙爬到她面前,搖著她的手臂道:“雲湍姐姐對不起,都是言兒不好。”
“不怪你。”她溫柔地轉過臉來,輕輕一笑。
“尊上,雲湍好怕,能不能……”她想抓他的衣袖卻落了空。
樹林中傳來沙沙聲,一位白衣女子踏月而來,她長髮垂肩,簡單的髮髻上沒有一點金玉裝飾,與雲湍的白晃晃地明豔動人完全不同,蒼白的臉色,單薄的身軀彷彿被風一吹就要吹走。這已不能用美來形容,而是讓人心生無限憐愛,就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孃親——”白謹言飛奔進她懷中,這下好了,孃親真的來了。
白子畫站起身,目光再難移動半寸,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等她,從一開始的傷心失望到最後苦苦期盼,甚至開始懷疑,她這樣做是不是不愛自己了,如今盼到她來,千言萬語都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想看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雲湍沒事吧?”
“多謝夫人關心,雲湍沒事。”
這孩子玲瓏的身姿都顯現出來了,再不能將她當孩子了。“言兒,你知道錯了嗎?”
白謹言一直攀著她的手臂,如今突然被問道猛然醒悟,孃親不是剛來,是來了一會兒啦。
他乖乖地又道了一次歉,眼睛卻不住地觀察爹孃的臉色,孃親肯定生氣了,連看都沒看爹爹,可自家爹爹呢,太不爭氣了吧,半點都沒仙界大佬的氣勢,一雙明眸就沒離開過孃親,可憐了身邊的痴情小女孩。白謹言非常識趣地道:“爹爹、孃親,我送雲湍姐姐回去吧?”
奇妙的是花千骨既未點頭也未搖頭,一言不發仿似在等些什麼,雖是笑得端莊優雅卻一點都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好。”空氣中有些冷,白子畫點頭贊同。
雲湍倒也不怯,大方地向師徒夫妻道別後,便與白謹言一起向住處香薰閣掠去。
花千骨遙望二人遠去,又見他淡淡地看著遠方,不知在遠方有什麼吸引了他,心頭酸意更濃,那雲湍渾身溼透就倒在他懷中,軟玉在懷,不知可有心動?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