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攜手進了書房,對白謹言的保證他一向是不信的,這孩子性子不定,自他恢復記憶以來雖沒有像擔心的那樣對自己懷恨在心,但行為舉止方面也總讓人看不慣。
案頭古籍堆砌,他選了些平簡易懂的擱在一旁,多讀些書也好收收性子。
花千骨偎在他身旁,隨手翻著:“言兒要讀那麼多啊?”
“比你小時候讀的少。”他淡淡地道,對她護兒又添了不滿。
偷眼瞧他的臉色,她知道再多說,他就真要生氣了。又粘得緊些,她才不要被那臭小子毀了兩人好不容易的獨處時光。
“師父,明天我們去皇城逛逛吧?”她想出去玩了,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出過長留。
白子畫仍在整理書籍,聽她這麼說起,又想到已與笙簫默約好,手頭停了停還是道:“明日不行。”
本是靠在他身上的花千骨直起身子,悶悶不樂。師父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哎,不過也不怪他,天天相見哪能不厭?
感到她情緒波動,白子畫也知道這段日子實在太忙對她的關心也少了很多。“小骨,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銀鈴般的聲音由遠及近:“孃親,我回來啦!”
花千骨急忙站起身,這臭小子瘋玩了一天總算知道回家了。開啟殿門剛想教訓他,卻見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孩子。
“你是?”
白謹言純白無暇的臉上洋溢著熱烈的笑容,仔細看還有淺淺的酒窩。本還是陰雨濛濛的鬱悶天氣彷彿也被他瞬間點亮,雨滴落地的聲音也像極了一篇歡快的樂章。
“孃親,這是狐馮,我的好兄弟。”
狐馮是第一次見到尊上夫人,他們齊雲山世家也是仙界慣出美女的一派,家族中的姨娘們、姐妹們哪個不是風姿卓越,各有千秋,可當他見著她時,才深深地覺得那樣的美已經如烙鐵燙在了他心上。
正值青春年紀的狐馮有些靦腆地低下頭,回過神後急忙道:“尊上夫人好。”
花千骨知道他,這不就是前幾年仙劍大會的魁首嗎?長得也是俊俏,英氣十足,後生可畏啊。
“原來你就是狐馮啊。幽若常誇獎你呢。”
狐馮只覺得心神盪漾,白皙的面龐拂上了一層紅暈,至於掌門會不會誇獎自己,在此刻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的聲音那麼好聽,她的笑容更是讓天地都失色。
白謹言看見他的窘態,嘻嘻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喂,你小子還害羞啦!”
被戳穿了心思,他的臉紅得更厲害了。花千骨故意扳起面孔,訓斥道:“白謹言,好好跟狐馮學學,人家比你沒大多少就是仙劍大會的第一名,你能給我得第幾名啊?”
“孃親!我才六歲啊,狐馮多大啦!”他不服氣地嚷嚷,這兩人個子差不多,年紀看上去也差不多,但狐馮的確比他年長很多。
“好啦好啦,你就知道跟我狡辯。一會看你爹爹怎麼教育你。”她雖是訓斥,可言語裡全是寵愛,也難怪白謹言不怕她。
裙裾紛飛,花千骨往前挪了兩步,快要淋著雨她便不願再動,階下那兩孩子倒是周身照在銀光中隔絕了雨水。
“帶狐馮去飯廳小坐,一會兒就開飯了。”
“是爹爹回來了嗎?”
“是啊。”
白謹言大喜過望,只有爹爹在時孃親才會做好吃的給他吃,若爹爹不在家,孃親就只弄些簡單的糊弄他,有的時候更過分,還說什麼,仙人是不需要吃飯的……
“狐馮,我孃親做的菜可好吃了,我們快走。”
狐馮已從剛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下殿弟子不可擅入絕情殿,自己已是僭越了。他想起白子畫冰冷的眸子,慌忙道:“這樣不好,弟子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