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千骨被折磨得氣若游絲,要不是有白子畫的真氣撐著,她早就昏死過去了。
那一波猛烈地痛稍稍過去後,總算認清身邊的人,曾經她以為那樣純白如月華般的美好就是她的救贖,如今看見他面上還未消退的□□與發紅的眼眶,就像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割著她的心。抽出被緊握的手,頭歪向另一邊,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剎那的悲慟將他擊倒,不,不要推開我。白子畫剛想去握她的手就被司音神女拉開:“我們先出去,讓穩婆幫她接生。”
幽若總算叫來了兩個婆子,因為花千骨的侍女身份又是早產,誰也沒做好準備,耽擱了許久。
白子畫焦灼地站起門外,任憑暴雨傾盆,一邊運功壓下春毒,一邊按住臂上仍在劇烈跳動的絕情池水傷疤,已經癒合的傷口依舊痛得深入骨髓。他深邃的眼眸里布滿血絲,想招來橫霜,但自己的佩劍卻再也不肯傷他,躲在遠處錚錚作響。
絕望之意伴著冰涼的雨水,想要怎樣都可以,拿去他的命也可以,只求老天讓她少痛一些。
她不知道還要痛到什麼時候,手指都將床單抓破,張開的雙腿間下墜感越來越強烈,伴著溫熱的液體要吞去她的生命,花千骨知道,那是血,很快就要流盡的血。她意識模糊,如果自己死了,誰來照顧這個孩子?
原本那些婆子還讓她有節奏地使勁,可突然卻道:“先別用力……”
她微微直起身子,瞬間清醒過來,乾澀的唇間吐出的聲音像來自地獄般:“我的,我的孩子怎麼了?”
“還是去告訴尊上吧。”其中一個婆子道,另外一個也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她們不敢胡亂做主。
她拼盡了力氣拽住一人道:“告訴我,怎麼了?”腦中又痛又悔,你們為什麼要去告訴他,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啊——”又是一番劇烈地疼痛,剛剛直起的身子摔在床榻上,自己快死了吧。
白子畫哪裡還管那些俗例,若不是幽若在一旁扶著,滿室濃郁的血腥味差點就讓他栽倒,一盆盆的血,簡直讓人發瘋。
“怎麼會這樣?”心驚膽寒,只有一個念頭,她絕不能有事!
“這姑娘氣血兩虧,憂思成疾,本就很難產下這仙胎了,剛才又摔了一跤,現在胎位不正,血壅產路,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
“保孩子。”
“保大人!”
這兩人異口同聲,在場眾人誰也插不上話。
花千骨氣息奄奄地道:“我是孩子的孃親,保住這個孩子!”
“要想保住這個孩子就得剪開□□取出胎兒,不過以你現在根本承受不住。”那婆子也是無能為力,這個孩子拼命地想出來,是要撕裂他的母親。
“我可以的,保住他,求,求你,我只有他了……”花千骨此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心心念念地只有腹中的寶寶,只要他平安,她死了都沒關係。
白子畫的聲音寒冷刺骨,面上是冰封地凍的嚴酷:“保大人!把孩子取出來!”
“不行!”花千骨憤怒地看著他,垂死掙扎著,“他誰都不是,你們不能聽他的!”
不敢看她憤怒的眼神,整顆心都在顫抖,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死。他指著花千骨,厲聲吼道:“她若出事,你們都得陪葬!”
此話一出,高下立判,兩個婆子哪敢違背,必須立刻取出胎兒才能保住她的命。
“白子畫,你好……”花千骨趴在床邊弓起身子顫抖地指著他,眼中燃燒著的憎恨像要將他吞沒。
受不了那恨毒了的眼睛,伸出雙手想要抱她卻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咚地一聲,奄奄垂絕的花千骨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床畔,烏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