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中秋了,不如找人來陪她熱鬧下吧。
花千骨口中的師師姐姐就是她家隔壁朱舉人的續絃。這朱舉人年過四十,雖是舉人卻並不在朝為官,反而喜歡做買賣,他的原配去世後,只留下了半大點的一個小姑娘。朱舉人不到一年便迎了這個宋師師來做填房,宋師師年紀也不大,至多三十出頭,前頭也是有過婚配的,只是夫君死後沒留下孩子罷了,她嫁過來的時身邊還跟著兩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
宋師師喜歡花千骨的機靈可愛,她自己也是一個伶俐的女人,時常拉著花千骨說些體己話。
這不,見她過府來,便招呼手下丫頭婆子擺了一桌的小食茶水,又知她怕熱,便在閨房中放下竹簾擋了日光,將年前藏於窖下的冰塊都拿了出來給她解暑。
這個寂寞的女人看著花千骨紅撲撲的小臉就歡喜,她家老爺整日在外忙生意,剛開始兩人還情意濃濃,日子久了,男人的心也就淡了,宋師師悽清地守著這處大園子,花千骨的到來倒是為她解悶不少。
“小骨啊,這都多久沒來姐姐這裡玩啦?”
花千骨在她這裡也頗為自在,往竹椅上一靠,拿起她遞來的團扇一陣猛揮:“師父不讓我出門。”
這宋師師身為女子卻是個瀟灑不羈的人,長相雖然平淡卻風韻十足,除了能言善辯外還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當初她第一次聽花千骨說自己的夫君原來是從小帶大她的師父時,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拍了拍花千骨的肩膀,在她耳邊戲虐了一句,厲害啊!
這是什麼意思?花千骨常想,難道想說自己把師父騙上了床很厲害?可世人不都說他們是亂倫嗎?
此刻,宋師師優雅地端起茶盞,瓷蓋仔細地抹了一下,攪開靠在杯口的茶葉,微微抿了抿,斜靠在軟座上笑道:“你這樣可不行啊,被男人管得死死的,將來有苦頭吃嘞。”
她眉目一轉,千般風情,萬般嫵媚,如看透世間所有事般感嘆道:“哎,也難怪,你還是個小丫頭,很多事都不懂。”
聽了這話,花千骨內心有多不服氣可想而知,自己活了幾百年還是個小姑娘?還什麼都不懂?不過,回頭想想,當年自己還是妖神的時候,如此嫵媚迷惑,師父照樣和她同睡一榻時半點反應也沒有,倒是後來她被救回來,師父才表現得比較主動熱情,可現在呢,兩個月了,師父都沒碰過她。如洩了氣般,也許自己是真的不懂吧,師父心,海底針啊。
就算她花千骨是七竅玲瓏心,也抵不過三言兩語的心浮氣躁,若一直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再懷上呀。
手指撥弄著桌上的葵瓜子兒,託著腮幫愁眉不展。曾經那孩兒若還在該有多好,也怪當初自己太任性,若那時不去找師父也不會被人利用……順手拿了一杯冰鎮酸梅汁一飲而盡,指望這酸酸涼涼的味道澆澆這些鬱悶心情。
抬眼看到宋師師頗有深意地望著她,花千骨長嘆一聲,順著她的話問道:“姐姐說的是什麼苦頭啊?”她雖吃的苦頭不少,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不信現在的師父還能讓她吃苦?師父對她那簡直好的不得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啊喲,我的傻妹妹啊,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跟姐姐裝呢?”宋師師一臉壞笑地盯著她。
花千骨訕訕地笑著,她是真不懂宋師師要說些什麼,聽聽這個經驗豐富的姐姐怎麼說吧,她可是嫁了兩回啊。
“男人管著你就是為了給自己行方便啊。”
“啊?行什麼方便?”
宋師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繼續道:“給你舉個例子吧,我家老爺先前在外做買賣,平常一個月裡至少有大半個月在外面,若到了旺季更是幾個月不見人影。可他只要一回來,便對我溫柔體貼,寸步不離地纏著,你知道為什麼嗎?”
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