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呵呵,他的碎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集全,倒是那些小神們……”金追的斷指又開始難以忍受地痛起來,酒醒了一半,一把推開她,又是厭惡又是得意地道,“用咱們兒子的血澆醒他們,與我一起征戰八荒,然後再將那個該死的小鼎毀了,這個圖華奎比白子畫更可恨!毀了他,那些自以為是的上神們就別想醒過來……”
原來如此,這個金追不僅想殺師父更想統領六界,而如今依舊被困在鼎中的主神才是神界真正醒來的關鍵,沒想到金追的野心這麼大,若六界淪在他之手,不知要如何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了。
“那小鼎現在在哪?”花千骨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咚咚直跳,不斷告訴自己必須要先找到小鼎。
他神秘地笑著:“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萬一失敗了,我還能去鼎中躲一躲呢。”
此鼎還能成為他的避難所?花千骨更是心急,她已是六界罪人,若再找不到小鼎反而讓金追依靠小鼎繼續保命作惡,自己萬死都難辭其咎。
“我與你一起啊。”她脫口而出,只是不知該如何表達忠心。
金追唇角的笑意更濃了,眼中卻透著兇狠的寒光:“花千骨,你套我的話?!”
她急忙搖手辯解,卻被金追隔空掐住脖子:“想幫仙界的蠢貨們害我?還是希望白子畫能回來啊?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身首異處地死絕了!”
“不!”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著,情感蓋住了理智,師父沒有死!他不會死的!
啪地一聲,一個耳光落在她臉上,恨怒難消:“膽子夠大的,竟然敢頂嘴了。好好想想,那個死人還有兩個娃娃呢!”
“你只會利用孩子……”她眼中燃燒的怒火彷彿要將他燒死。
金追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女人吃了豹子膽了!他叫來幾個大漢,發狂地拽著她的頭朝牆上砸去,幾下而已,花千骨已經頭暈眼黑,摔在地上睜不開眼,只聽金追罵道:“好你個賤人,長本事了,你等著!”
她沒有看到那些化成冰晶屍體的漢子們,不知道這樣絕望的日子還要熬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解脫。
“你何必與他相爭呢?”米拂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拿著冰塊捂著她額上的傷口,剛才她趴在牆角偷聽,也看到那幾個對花千骨拳打腳踢的大漢全部變成了冰塊死人,瞬間被金追擊成了粉末。這樣的力量太可怕,太恐怖了,米拂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花千骨一直昏睡著,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幽幽地醒過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摸索著下床,招來侍女一問,才知道金追好久沒回來了,米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殿中景物在她眼前全是疊影,花千骨揮手讓侍女們退下,她取了幾隻夜明珠,準備趁著無人好好翻翻秀華宮,就不信找不到小鼎和宴秀,最好能依賴火陽真火燒燬這一切邪惡,小鼎也不能留下,留下就是給了金追避難之所,還讓師父回來後再冒一次被小鼎蠱惑的風險。
只是她體力不支,頭更是又疼又暈,沒走幾步扶著門檻滑了下來。算算日子應該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小腹平平,萬一被拆穿謊言,不知道這個金追會怎麼折磨她和師父的孩子們。得把米拂找來,裝一裝才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心突然被一陣刺痛驚醒,自己還在原來的地方,殿外卻已經蒙上了晨曦,原來這一睡竟又是一夜。
只要金追不來折磨她,這比什麼都好。花千骨腿腳發軟,望著飛簷上的金光,許久未落的眼淚如高漲的潮水再也止不住,她好想他,好想好想,每天每夜從未間斷過,每時每刻都在心裡最深處翻湧。
“師父……”她向遠方伸出手,彷彿他就在不遠處能握住她的手。
別來找我,就當我死了吧……她悽慘地笑著,竟不希望再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