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默摺扇一收,笑道:“這個簡單,現在就問。”
就這樣,剛在廚房吃了第一塊小糕點的花千骨便被喚進書屋徵求意見了。
“小骨,不要勉強。”白子畫有些擔憂,她,不喜歡絕情殿吧。
“師父在哪我就在哪。”花千骨微微一笑,望著白子畫的眼神中滿是柔情蜜意。
笙簫默在一旁輕咳兩聲,將那二人旁若無人地深情款款之狀敲醒,道:“師兄要跟我回長留,你可願意?”
“師弟!”白子畫不滿地瞪著笙簫默,他什麼時候說一定要與他回長留了。
花千骨點了點頭:“長留不能沒有師父,師父陪我出來那麼久,是該回去了。”
笙簫默哈哈一笑:“就知道千骨懂事。走吧,師兄。”
“小骨,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我只想你能開心。”
“只要有師父在,小骨去哪裡都很開心。”她蹲下身握住白子畫的手道,“六界蒼生和小骨一樣需要師父,況且絕情殿桃花開得好,小骨還想回絕情殿做桃花羹給師父吃呢。”
“嗯。”白子畫心下感動,握著她的手不願放開,既然小骨願意回去,他也應該放下了,只是若要再讓他為了六界去傷害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
長留八千弟子知道尊上重回絕情殿,自是興奮不已,適逢長留的沐劍節,更是大肆慶祝了一番,連古板到不近情理的摩嚴都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大殿設宴,花千骨本不想參加卻被白子畫拉著去了,看著弟子們的敬拜,她極不自在,始終低著頭,總覺得坐在白子畫身邊辱了師父的名聲,尋思著找個機會躲避下,不料那一聲聲尊上夫人讓她又驚又喜,更是侷促不安。
白子畫瞧那小臉通紅,伸手握住她的手,相視一笑,有他在,什麼都不要怕。
火夕和舞青蘿終於在妖神一戰後與她再次相見,自是感慨萬千,當年來長留修仙的人裡面,也只剩他們了。
幽若坐在身邊,小嘴不停地說笑話給她聽,攀著她的手臂道:“師父你總算回來了,終於可以親自教幽若法術了。”
花千骨看著她有些內疚,身為師父從未教導過她,還總是讓她為自己擔心,只希望將來能有機會好好彌補。一片歡聲笑語中,少了朔風、十一師兄,還有糖寶……
晚宴後三尊議事,花千骨便帶著幽若先回了絕情殿休息。獨自站在露風石上,腳下千山依舊,想起師父曾經說過,應當心懷萬物,將這世間的一切當作自己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去保護,可自己似乎並未做到,因她而死的人那麼多……
如今,師父回了絕情殿,做迴心懷萬物的長留上仙,不再不問世事,避居山野,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而自己只要陪在他身邊,乖乖做他的妻子,相依相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總好過妖神時的兩敗俱傷……
感知熟悉的味道在身後,花千骨剛想回頭便被他溫柔地圈住,靠在那人懷中心裡全是滿滿地愛意。
“在想什麼?”白子畫見她站在露風石上,白裙飄飄,有種凌風散去的感覺。他其實並未與師兄弟議事,而是獨自去了木塔請罪,身為長留山的罪人,怎能再忝居高位,只是師兄師弟不肯,十六閣長老不肯,就連各派也不肯。他無法,只得已待罪之身仍佔三尊之首,只是掌門之位再不能做了。以前覺得,平生所願便是扶正道不衰,守長留永興,護八方安寧,可是當失去小骨時才明白,沒了她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也做不了。肩上擔子越沉,揹負的責任越多,竟越是害怕不能護她周全。罷了,這世上本沒有什麼可以與她相比的。
那背影纖細瘦弱,不過既然回來了就有再養回來的時候。白子畫突然想到一句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怕她冷,怕她飄走,怕她……哎,怎麼覺得自己的想